今日頭條標題:
“女歌手新婚當日墜湖,至今生死未卜!”
深城第一醫院。
柳輕輕還在搶救中,孟晚棠一行人都守在走廊,唯獨少了柳征一人。
李建國臉上掛了花,走起路一瘸一拐,一條胳膊更是動都不敢動。
柳征還沒來得及下跪奉茶給未來嶽丈李建國,就先把對方打成了骨折,他自己也因此被民警拷進了派出所。
阿正低著頭,不敢看孟晚棠:
“阿姐,我,我是不是說錯話了?輕輕姐跟哥變成這個樣子,都是我害的。”
孟晚棠沒理會他的話,問:
“有煙嗎?”
阿正摸摸上衣口袋和兩隻褲兜,頹然地看著沒有任何表情的阿姐。
江野抽出一根“華子”遞給她,並說:
“這裏是醫院,禁止吸煙。”
孟晚棠攤手跟對方借火,然後顰眉蹙頭地抽了起來。
“真沒想到,事情會變成這樣。”
江野望著搶救室的門,自語:
“怪我沒安排好,大意了。”
孟晚棠將燃盡的煙蒂,彈在他西裝上,一臉不耐:
“閉嘴行不行?”
吳惠香跟李建國在醫院二樓的骨科門診,看自個兒男人受苦,她坐在長條凳上急得又是搓手又是跺腳。
她這會兒有些後悔來深城。
柳輕輕舉辦婚禮之前,給她寄過一封信。
大致意思是:不想再回涼川了,並在信中提到丈夫李建國這麼多年來枉為人父,根本不配她叫對方一聲爸爸。
塵封許久的陳年舊事,在吳惠香腦子裏翻湧,她隻覺著女兒不懂事,拋開李建國不提,難道就不能看在她的份上,別再提過去的事。
她握著信中夾著的五百塊錢,心裏生出一股子恨!
這閨女算是白養了。
她和丈夫來深城,皆因孟翊女兒張蓓蓓的一通電話,這電話又恰恰打到了李建國單位。
“叔叔,恭喜你啦。我是輕輕的好姐妹,孟翊女兒蓓蓓,你們什麼時候準備動身去沈城?”
李建國聽完張蓓蓓的話,滿頭霧水。
回到家就問吳惠香:
“你閨女結婚的事,跟你說了麼?”
吳惠香矢口否認。
李建國一隻胳膊打了石膏,吊在脖子上。
見男人走出診室,吳惠香趕忙上前攙扶。
“你餓不餓,要不……我先陪你去醫院門口喝一碗小餛燉。”
李建國單手在褲兜裏摸索半天,吳惠香知他這是在找煙。
她從煙盒掏出一根,遞到男人嘴邊,又從丈夫上衣口袋取洋火,為對方點煙。
一小簇火苗,照著吳惠香蠟黃幹瘦的尖臉。
李建國抬眼,不鹹不淡:
“不瞧瞧你閨女去?”
“她有什麼好瞧的,自己不想活,還想賴咱?”
實則,吳惠香心裏因為閨女墜湖的事很不得勁,可在李建國麵前,她必須立場明確,自己後半生的日子還要跟眼前這男人繼續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