魚露露距離預產期還有五十四天,她本想借母憑子貴,坐穩江家闊太的位子……
卻未料到如今的江家竟也是風雨飄搖。
“你敢!沒我,就憑你一個窮山溝的泥腿子,也能當上報社主任,呸。”
“趙明才,想當初你求我的時候,說了多少好話送了多少東西,你特麼都忘了?我日子要不好過,你也休想好過。”
電話那頭不知又嘰裏呱啦講了些什麼,魚露露的情緒更加激動:
“閉嘴吧你,王八蛋。不就是看江家現在出事了,想把自己摘個幹淨。我告訴你,做你的春秋大夢去吧!”
正罵的開懷,魚露露一扭頭,見江野站在身後……
她臉色煞白,慌亂掛斷電話,勉強笑了笑,魚露露挪挪身子,給江野讓出一點地方。
“老公,你和媽聊的怎麼樣?有沒有理出一點頭緒?”
見她故作鎮定,江野明顯帶著幾分機警:
“和誰打電話呢?怎麼我一進來,你就掛了?”
魚露露見他起疑,換上一副委屈的麵孔,摟住他胳膊訴苦道:
“還不是媽。非要我給報社趙主任拉拉關係,說什麼讓筆杆子多寫寫江家的好,發表在報刊上,或許事情會出現轉機。這不…我才低聲下氣的求人家辦事。誰知那個趙明才,真不是個東西!我話還沒說完,他就劈頭蓋臉地數落起爸來,氣死我了都。”
江野聽她一通吐槽,心情愈加煩悶。
在外受了一天冷眼不說,回到家再聽魚露露講這種喪氣話,他也忍不住想要抱怨兩句:
“爸出了這麼大的事,媽心裏夠難過的了,你還怨她?幫不上忙就幫不上忙吧,囉哩囉嗦說這些幹嘛。”
魚露露憋著火,剛想爭辯兩句,江野卻打斷她的話頭:
“好了好了,家裏的事用不著你操心,你好好養胎吧。”
他起身去客房休息。
望著江野的背影,魚露露吐著舌頭‘略略略’地扮起鬼臉。
從她奉子成婚那天起,江野就睡在客房。他說怕影響她肚子裏的孩子,所以不願同床。
他對自己沒興趣,這一事實根本不會影響到魚露露。
她又不是衝著他,才想要嫁進江家的。
魚露露倒在床上,滿腦子想著如何拿捏趙明才……
*
近幾日,江母夜裏總睡不好覺。
家裏出了這麼多事,她卻無計可施。想當初,深城政商兩界,誰見了她不都得是笑盈盈的,可現在……
江母越想越睡不著覺,就這麼心裏泛苦,一直胡思亂想到天亮。
“胡嫂,胡嫂,給我煮完糖水,再煎兩個蛋。”
“胡嫂~~!!”
見無人應聲,江母趿拉著拖鞋,一陣風似的跑下樓去。
江野將一枚焦糊的黑煎蛋鏟進餐盤:
“胡嫂回老家了。以後……我來做飯。”
“什麼?!”
江母又驚又難以置信。
“她幹得好好的,怎麼招呼都不打一聲,就…就這麼悄默聲的走了?”
江野沒接話,把煎好的糊雞蛋端到桌子前,又從冰箱拿出兩盒奶。
江母坐在兒子對麵,不住地埋怨胡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