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棋一愣,隨後譏笑:“你有被迫害妄想症吧?”
楚棲年淺色的瞳透出絲絲縷縷的涼薄,不再廢話,猛地跳到姚棋待的樹枝上。
對方來不及反應,便被楚棲年摁倒,上半身懸空,下身還搭在樹枝。
姚棋驚恐:“楚棲年!你想死嗎?!”
“我想死?”楚棲年攥著姚棋衣領,眼神輕蔑:“你要知道,現在你的命,在我手裏啊……”
姚棋雙手緊抓楚棲年的手腕,語氣慌張:“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快拉我上去!”
楚棲年側頭微扯嘴角,笑容譏諷,揚起拳頭狠狠往姚棋臉上砸了一拳!
溫景聲壓低聲音:“小年,動靜小點。”
下邊樹枝其他已經休息的隊員被吵醒,正探頭往上看。
“安靜!”謝忍漆黑的眸子看向不遠處,“有東西過來了!”
話音剛落,樹旁的草叢裏,突然爬出十幾隻巨大的螞蟻,足有兩節火車車廂長短。
紅色的身體,嘴中兩個突出的口器像是帶著鋸齒的鐮刀。
似乎是嗅到了不同尋常的血肉,這一群火紅蟻不斷在兩棵樹下徘徊不走。
姚棋滿臉恐懼,方才被楚棲年那一拳捶的狠了,一側臉頰腫起,嘴角流出絲絲血跡。
楚棲年白淨的指節沾了他的血,無比嫌棄。
姚棋感覺到攥在自己衣領的手指一點一點鬆開,他驚恐萬分,正想開口喊謝忍。
楚棲年卻輕輕一笑,鬆了手,一根一根,掰開姚棋搭在自己腕子上的手指。
“我警告過你了,既然你想弄死我,那我隻能還你了。”
楚棲年用力推他一把,居高臨下盯著他,對於姚棋怨毒的咒罵無動於衷。
“嘭”地一聲悶響!
姚棋掉落在地麵那一刻還沒有死。
不過十多米的高度,骨頭也斷了個差不多。
罪魁禍首還懶懶散散坐在樹枝上,對於底下已經被變異螞蟻撕碎的沒有任何反應。
等到火紅蟻陸陸續續離開,地麵隻剩一灘稀碎的肉碎和血。
楚棲年忽然被人從後麵提起來,粗暴地扔進吊床。
因為慣性,樹枝被帶的顫顫巍巍搖晃,葉子嘩嘩落下。
“你幹什麼!”楚棲年警惕地擋住男人壓過來的身體。
謝忍手指緊扣少年手腕,拿過自己搭在一旁的外套。
他視線在黑暗中依然明亮,楚棲年感覺到自己的手指被一點一點用力擦拭。
男人右手大拇指經常拿槍,日積月累摩擦出的繭子,隨著動作在楚棲年細嫩的皮膚上滑動。
像是快起了火星子,這一塊兒皮膚燙燙的。
謝忍聲音極低:“這次是他自己作死,我當做沒看見。”
“但是楚棲年,你如果想活著回到空之城,今天晚上的事情,一個字也不許提。”
楚棲年唇角微揚。
“什麼?你是說姚隊長人太馬虎,自己不小心掉下樹這件事嗎?”
謝忍頓了頓,聽這小混子倒打一耙。
確定楚棲年手上沾的血跡全部擦掉,謝忍把外套往一旁一扔。
“睡吧。”
_
翌日一早,小隊再次出發。
溫景聲:“謝隊貌似生氣了。”
楚棲年抬起困倦的眼睛。
“誰?”
溫景聲笑了:“怪不得謝管喊你沒良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