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棲年徹底沒胃口,雖然正好吃飽了。

小混子把碗一推,筷子一放,起身時動作大,帶的椅子“嘭”地一下倒地,他趿拉上拖鞋,每走一步恨不得把地踩穿。

謝忍看著沒良心離開,炸著毛上樓去。

直到背影消失在樓梯,謝忍收拾幹淨餐桌,也不急,洗過碗後去找老婆。

楚棲年洗完澡坐在窗邊不說話,隻是看著窗外。

今夜沒有星星,沒有月亮,很久很久,沒有看見過。

謝忍換了床單被套,在房間裏噴了點香水,很簡單的香味兒。

那些昂貴分前後調的香水,即使是他也買不到,主要用不著。

楚棲年鼻子嗅了嗅,喜歡這個甜甜的香味兒,正想轉頭問這是什麼,又想起自己單方麵和謝狗子冷戰來著。

一恍惚,謝忍走近:“我抱你去睡覺?”

楚棲年扭頭,用後腦勺衝著他。

“頭發沒擦幹。”男人拿起椅子上丟的毛巾,仔仔細細幫他頭發擦個半幹。

楚棲年被弄得舒服,一雙眼睛眯起,懶懶散散窩在椅子上。

摸了摸發絲,謝忍覺得差不多了,放下毛巾,俯身一把橫抱起楚棲年。

楚棲年嚇了一跳,下意識環過他脖頸:“幹嘛啊!”

語氣衝的不行,像一隻隨時會把人啄流血的——憤怒小鳥。

謝忍:“帶你睡覺。”

楚棲年:“我不困。”

“我困。”謝忍聲音裏有濃濃的疲倦。

楚棲年不再多言,任由他把自己塞進被窩。

眼前一暗,床頭的燈關掉,他整個人被男人抱在懷裏。

“雖然城裏也很危險,但是荒野,才是真正吃人的地方,如果我自己去,我有把握回來。”

“但是帶上你……”謝忍點到為止。

小白在神識中替主人說話:[對啊,仙君的意思就是你拖後腿,你不能自保,你跟上沒用。]

一連三殺,楚棲年險些沒把後槽牙咬碎。

[如果我神力還在,這些東西根本不用放在眼裏!]

似乎感覺到他更加生氣,謝忍解釋道:“我知道你不弱,不過帶上你,我沒辦法不去操心你的安危。”

他眼裏時時刻刻隻有這麼一個人。

感情是會左右理智,和選擇的東西。

再者,萬一出意外,謝忍希望,他不要看著自己死去。

“知道了。”楚棲年泄氣,聲音悶悶的回抱住他。

這算是哄好了,謝忍拍拍少年單薄的脊背,又聽他說了一句話。

“作嗎?”

謝忍沒反應過來。

氣氛一時之間從僵硬轉變成曖昧。

再低頭一看,人已經把衣服脫了,並且抬手“嗖”地一下扔在地上。

不過十秒,一條四角白色短褲也從被窩扔出來。

謝忍:“???”

太陽在夜晚升起了?

能有這麼好的福利,謝忍第一次懷疑自己是不是在做夢。

小混子一向膽大,在床上也是。

楚棲年手指剛勾上謝忍褲腰,忽然想起什麼,爬出被窩打開床頭櫃,伸手在裏麵翻了一會兒。

摸到塑料包裝,他拿了一個,又想到什麼,再次拉開抽屜,又拿兩個。

“給。”楚棲年揉揉鼻子,“記得戴,要不然再洗澡好麻煩。”

到這一步再客氣就不禮貌了。

即使幾天沒休息好,但這件事。

謝忍覺得,即使垂死病中,也能爬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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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謝忍起得早,沒有吵醒床上人,換好戰術服後站在床邊看他良久。

臨走之前,他彎腰在楚棲年唇角親了親。

“我很快回來,照顧好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