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知。”薛陵遊提著燈籠走進來,拿出火折子點燃燭台。
楚棲年對蛇的害怕隻增不減,站在床邊不敢動彈。
“大師兄。”
薛陵遊看他姿勢怪異:“怎麼了?可是哪裏不舒服?”
楚棲年連連搖頭:“不是,方才醒過來有些熱,開門透透氣。”
薛陵遊眼中泛起淺淺的笑:“涼快些就回去接著睡吧,你病還未好,不能著涼。”
“過些時日大暑,隻會更熱。”
楚棲年扯了個笑,磨磨蹭蹭挪動身體。
瞧他倒著上塌,薛陵遊好笑:“你今日怎麼了。”
楚棲年心裏有苦說不出。
總不能告訴他自己是擔心動作大了,再驚著衣服裏那條長蟲,它再咬自己一口,得不償失。
親眼看著不省心的小師弟睡下,薛陵遊又去幫他添滿一壺茶水,才輕輕帶上房門回去。
楚棲年折騰這麼久也犯困,手指戳戳躺在自己肚子上的東西。
變成比泥鰍還小的細蛇沒動靜。
楚棲年大著膽子把他掏出來,燙手山芋似的扔到床尾。
小蛇抬頭輕蔑地看他一眼,盤起身體一動不動。
估摸著他也困了,楚棲年心大地躺回被窩,沒多久便睡了過去。
翌日清晨。
楚棲年被玄驚木陰狠的眼神瞪醒,搓一把亂成雞窩的頭發,沒忍住張嘴打了個哈欠。
“命鱗為何會帶我回來。”玄驚木仔細思考昨晚上的事情。
楚棲年睡飽腦子轉的快:“有沒有可能,是這鱗片認準了我,所以你帶上他,就離不開。”
玄驚木麵上的嫌棄不以言表。
“笑話,本尊的命鱗怎會認準你這麼一個不學無術五體不勤極其沒用的小道士。”
楚棲年:“你再罵?!”
還特麼帶人身攻擊的。
玄驚木耐心到極限,再次嚐試開門出去,又一次被吸了回去。
腰間的命鱗大力扯動,玄驚木即使手抓著門,也無濟於事。
楚棲年木訥地呆看著自己被拽掉的一扇門。
“別跑啊,賠錢!”
玄驚木甩了一錠金子過去。
楚棲年摸摸金子,兩眼放光,咬了一下,確定不是巧克力,連忙收好。
玄驚木麵色複雜。
命鱗著實重要,讓他放棄自然不可能。
但如今卻帶不走,完全認準了麵前的小道士。
楚棲年看大蛇妖眼神怪異盯著自己,從椅子上起來往一旁躲。
“……你這什麼眼神?”
玄驚木抬抬眉:“既然命鱗離不開你,那麼你便和本尊走吧。”
“去蛇窩?!”楚棲年腦補一下拱來拱去的大長蟲們,頭皮發麻。
“我不去!”
玄驚木語氣冷下來:“由不得你。”
蛇妖閃身逼近,楚棲年施法在畫符,金色符咒倏然成型,猛地變大直衝玄驚木過去!
玄驚木毫不在意,隨意揮袖,鎮妖咒破碎消散。
楚棲年一驚:“這麼高的道行。”
小白焦急:[你打不過他,認慫才是唯一的活路!]
楚棲年一身反骨,不願意低頭。
卻聽玄驚木又說:“你若是不和我走,雖不能殺你,但明日人妖鬼三界便會知曉,本尊睡了驚闕派最小的弟子。”
楚棲年:“……”
“說的好像我怕了似的。”楚棲年比的就是一個看誰臉皮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