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姨母今日氣色好了不少,看來這龍心當真名副其實,估摸不出七日,姨母就能完全大好。”
玄風謠麵帶笑意。
“等姨母好了,我就繼續出去遊玩,正好帶些點心去看看曲嵐之。”
玄驚木心不在焉應了一聲,一直看著手中命鱗。
“哥,以後別把這東西輕易給任何人,幸好黎公子不是壞人,要不然這東西落在別人手裏,你可就危險了!”
厲延好奇道:“二爺,你不是討厭黎公子嗎?”
玄風謠有些許不自在:“以前是討厭些,不過他對我哥這麼好,倒也沒什麼好說的。”
玄驚木睨他一眼:“以後莫要氣他,他可是你嫂子。”
玄風謠:“好好好,放心。”
不遠處倏然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九燭的身影出現在門外。
不知怎麼,玄驚木心裏發沉。
“主上!”九燭跪在玄驚木麵前,“出事了……主上。”
玄驚木蹙眉:“什麼事讓你如此慌張?”
九燭看了看玄驚木,不知該怎麼開口。
玄風謠急了:“到底怎麼了?驚闕派打上門了?還是黎公子提刀回來了?”
“不是。”九燭眼眶驀地紅了。
她哽咽道:“主上,是黎公子……黎公子出事了……今日是他出殯的日子!”
聽清楚那一刻,玄驚木以為自己聽錯了,眼神茫然地看了看厲延和玄風謠。
玄風謠笑了聲:“九燭姐姐,這種玩笑可開不得,是不是嫂子又給你什麼好處,你可不能嚇唬我哥。”
九燭再也抑製不住哭腔:“主上,黎公子在三日前,我們離開靈山的那一天,就已經……沒了。”
“他死了,他被康成一掌震破五髒六腑,加上心疾,熬了一夜……沒能挺過來……”
“不會……”玄驚木緩緩搖頭,眼神空洞:“不會……不可能……”
不可能。
這一刻玄驚木終於明白為何命鱗能回來了。
它再也沒有能保護的人。
一股腥甜自喉嚨往上湧,玄驚木心神巨震,忽然吐出一大口鮮血。
“主上!”
“哥!”
玄驚木眉頭緊鎖,想問什麼,心口卻像壓了一塊大石頭,發不出聲。
悶,又痛,剜心似的痛,像是有什麼從心髒剝離,再也抓不住。
“知……知……”
玄驚木脫力跪倒在地,嘶啞出聲:“知知……”
九燭哭喊道:“主上,送喪的隊伍已經到了念棲山,黎公子快要下葬了!”
玄驚木宛如行屍走肉一般趕往靈山。
腦海中最後的記憶停留在楚棲年離開之前,在嘴角落下的吻。
跌跌撞撞趕到地方,玄驚木攔下即將入土的棺材,嘴角的血早已幹涸,他一步步靠近棺材。
利劍出鞘,薛陵遊持劍抵在他側頸:“離開!”
玄驚木嘴唇顫抖幾下,麵容無措地指著棺材,“裏麵……是誰?”
薛陵遊冷眼看他:“裏邊躺著的是誰?你如今過來,已然知曉了。”
“不是他!”玄驚木眼睛死死盯著棺材,倏地握住劍身,任由利刃刺破掌心。
薛陵遊鬆了力道,不願意在小師弟麵前傷他。
玄驚木恍惚靠近,甩手扔了劍,終於觸碰到棺材。
“知知,我錯了……對不起……我再也不惹你生氣……”
“知知,不是你……一定不是你……”
玄驚木木訥地喊著,血沾在棺材上,用手指拔出釘在棺材裏的長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