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多世界,沒變一點。
“怪不得易末喊你傻麅子。”江聽肆說著,抽出他手中結婚證,抱著他忽然起身。
陸鹿預感不妙:“你想幹嘛?”
他背部已經感受到對方袖子下繃緊的肌肉,江聽肆一條手臂穩當托抱著他,另隻手扯著他衣擺,揚手脫掉。
隨意往地上一扔,開門進了房間。
“禽獸!”屋內傳出陸鹿不甘心一聲吼。
很快,他學乖了,被叼著後脖頸製服,再凶不起來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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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塵埃落定。
沒有了褚凱這種糟心貨色,學校生活還是很充實快樂的。
加之楚棲年身體大好,每每放假。
連同陸鹿和江聽肆的父母,大家聚在一起,會抽空出去旅遊。
再沒有任何一個世界比這裏更讓楚棲年留戀。
不過,短短幾十年人生,對於神來說,不過是彈指一揮間。
這期間謝商忍一直陪在楚棲年身邊。
直到父母老去的時候。
彼時他們早已大學畢業,楚棲年接管易家公司,提前替易末打點好一切。
小老板辦事雷厲風行,像個土匪一樣,嚇得公司一些不安分的股東瑟瑟發抖。
如果不是謝商忍攔著,這隻記仇雀真的要把這些老家夥啄死。
在一次鬱櫻生病住院,楚棲年徹夜不眠守著她時,謝商忍知道,是時候該離開了。
不過在此之前,醫院裏原本下了病危通知單的鬱櫻,在一夜之間奇跡般好轉。
回到家裏,老父親還在感歎,“難不成這次求神拜佛真的起效了?”
楚棲年笑道:“說不定呢,哪位心軟的神路過,知道我媽媽是全天下最好的媽媽,舍不得讓她生病。”
躺在病床上還有些虛弱的鬱櫻被逗笑。
嗔怪地說他:“貧嘴,就你會說話。”
楚棲年坐在床邊,捧著她瘦骨嶙峋的手。
“媽,你很快就會好的,我們今年再去一次南方過冬吧,你不是喜歡看海嗎?”
“好……公司裏的事情交給別人來處理,你也不要那麼累,身體最重要。”
鬱櫻反握他指節。
有氣無力道:“昨天晚上做夢……你離開我和你爸了,去的地方,我找不到你。”
楚棲年輕輕一笑,淚眼朦朧看她。
“怎麼會,我和宋予會一直陪著你和爸爸的。”
鬱櫻莞爾一笑,臉色依然有些蒼白,不過比前幾日昏迷不醒好上許多。
等到她睡著,二人慢慢退了出去。
楚棲年把易毅勸回客房休息,站在二樓,往下看去,廚房燈還在亮著,裏邊有細微切菜聲響起。
順著樓梯下去,謝商忍正在廚房忙活,燃氣灶上用砂鍋煮著營養粥,霧氣摻著濃稠的米香撲麵而來。
忽地,謝商忍被人從後邊環腰抱住。
“謝謝……”他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麼。
“永遠不用對我說謝謝,年年,你知道的,我的壽命很長,用兩百年來換三十年壽命,不算什麼。”
謝商忍在知道鬱櫻快要不行的時候,悄悄用自己的來換她再活三十年。
“我知道你不會幹預生老病死,但是我不想看見你難過。”謝商忍放下湯勺,轉過身把他抱進懷裏。
“那些世界對不起你,讓你傷心,最後這段時間,我想讓你開開心心的。”
他低聲哄著懷裏想要哭的楚棲年。
“我隻想和你壽命一樣長,多出的那些,對我來說沒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