函翠翠扭頭,不知道奉兮的這些黑衣叔伯為什麼要喊湯煉,不知道他們要做什麼。
黑衣人看到湯煉站出來,個個很氣憤,臉上露出了屈辱的表情。他們氣場很大,同時揮手異口同聲道:“打!”
中間的老人年歲大了,但是滿臉紅光,看著函翠翠的時候,比任何人都要興奮。此刻也是漲紅了臉,顫抖著手激動著,從喉嚨裏擠出嘶啞的一個字:“打!”
黑衣人瞬間像得了命令般,一窩蜂圍住湯煉。
奉兮皺著眉頭:“三爺,您老消消火,這樣做不是辦法。”
“兮娃子,不是爺爺說你,你就是性子太懦,才被這種人渣搶先了!”
“對!”
“兮娃子,石女有孩子咱們也不介意,咱們家向來很開明的。從今天起,三爺就教你怎麼對待喜歡的女人!”
幾個拳頭落在湯煉身上,他躲閃,可奈何黑衣人也都是有身手的,而且剩在人多。幾次沒有躲過去,臉上掛了彩。
函翠翠攥著拳頭,她聽出來一些別樣的味道。
“我走了。”
三爺就在一邊,聽到函翠翠要走,臉上的皺紋都動了:“你是渺花家的孫女兒吧,哈哈哈,有沒有聽過石楠叔?回去以後記得跟渺花說聲,石楠馬上去拜訪她。”
渺花是函翠翠奶奶的名字,多少年了,都沒有聽到有外人想起奶奶。
函翠翠還記得小時候奶奶訓斥自己,過會兒,又把自己放到腿上,親手一點一點的教雕刻的日子。既威嚴,又有奶奶特殊的慈祥,這些是童年中不可磨滅的記憶,將要永遠的伴隨在她的腦海中。
“你是石楠叔?”函翠翠不可思議的問著。
“嘿嘿,我就是石楠叔!”三叔顯得很自豪。他跟函翠翠奶奶一樣的年紀,隻是輩分略小了一些而已,所以函翠翠喊他叔。
“哦,奶奶在世的時候,偶爾會罵那麼一兩句。說石楠那小子,過年過節也不知道給她送好吃的,是個老混蛋。不過現在奶奶已經去了另外一個世界了,再也聽不到她罵人的聲音了,哎。”
這是函翠翠最後的話,三叔明顯呆愣住了。幾十年沒見過的老朋友,平常不見麵,可是心裏畢竟時時回憶著,猛然間卻聽到曾經的人早已不在,這種悵然若失、瞬間時光從眼前流逝的錯覺,是多麼的打擊人!
在路上,函翠翠聽到一個稚嫩嘲諷的聲音:“怎麼?看到他被揍,心疼了?”
“嗯。”
“我說你這個笨女人,長點心眼好不好,那個叫什麼…”
“湯煉。”函翠翠替寶寶說出了他爸爸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