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鹿苓到他們家要走將近二十分鍾的路程,這二十分鍾,村裏的人們早就將這個勁爆消息傳了個遍。
薑桃桃剛到家,就被拿著挑水竹竿氣勢洶洶的薑父嚇到了。
薑桃桃壓下心中的不安,“爹,您怎麼了?”
“啪”一聲,身後的門被不知道從哪裏出來的薑母關上。
“我打死你這個敗家玩意!”薑父身強體壯的掄著一根將近兩米的粗棍舉過頭頂砸下,旁邊破空似的風聲呼嘯在薑桃桃耳中。
霎那間,薑桃桃麵色蒼白,雙手抱頭緊緊閉上眼。
關鍵時刻,他身上看不見的小離子們連成一條軟線,輕易地將破竹之勢的竹竿一截兩段,威力的餘波衝到麵色凶狠的男人身上。
薑父驀地倒地渾身抽搐,口吐白沫,身體一顫一顫的。
薑母啥也不管了,連忙跑到他的身邊,顫抖地從他身上找著藥,“藥,藥,藥呢?”
“娘……”薑桃桃緩緩睜開眼,目光複雜地盯著兩人,輕喊了一聲。
“滾,我沒有你這個小雜種,你給我滾!”薑母頭發淩亂地鋪在臉頰側,咬牙切齒,瘋狂的哀嚎著,“賠錢玩意啊,養大了敢打老爹了,老天爺啊,我怎麼這麼可憐,有這樣的孩子啊!”
薑桃桃伸出的手緩緩放下,眼眸輕顫,失去了光澤。默不作聲地走到自己睡得木柴屋中,將門關上,靠在門邊,眼神呆滯,不知道在想什麼。
門外,喧鬧聲一片。
薑青葉剛在學堂教完書回家,就看見這麼一幕,手中的課本“彭”的一聲掉落在地上,顧不得什麼,連忙將兩人扶起,拖著薑父的身子往屋裏走去。
等安頓好一切之後,擦了把額頭上的汗,望向旁邊格外狼狽的婦女,皺了皺眉,“娘,發生什麼事了,爹為什麼會暈在地上?”
“還不是那個賤骨頭!”提到這個,薑母深深的厭惡,一看見那張格外像那個人的臉,就惡心的讓她說不出話來,“不知道發了什麼瘋,你爹去打他,跟上次一樣,沒打成反倒是自己受傷了。”
“你說,會不會他身上染上了不幹淨的東西?”薑母眯著眼,越想越怪異。
薑青葉搖了搖頭,學了這麼多年的知識告訴他不會有這種事情發生的,“娘,你別多想了,可能是爹的病被他氣的複發了。”
“可是,你看看外麵都傳了什麼,今天讓人背地裏說閑話,那明天是不是讓那幫老婆子懟在我的臉上看我笑話?”薑母氣的眼眸熊起怒火,粗糙深黃的麵孔盡顯猙獰,“看見他我就想撕爛他的臉,讓他再也別出現在我麵前!”
薑葉青淡淡地望了一眼屋外,垂了垂眸,“娘,我有個辦法……”
*
半夜,薑桃桃是被門外吵醒的。
“快點,快點鎖上了嗎?”
“噓,娘你輕點,你踩著我的腳了!”
門口一陣嘀嘀咕咕的叫鬧聲,在這寂靜的夜空格外響亮。
薑桃桃心中大驚,從柴火垛圍繞的冰冷的炕角上連忙起身,鞋都沒穿衝向門口。
用力的拉著門,卻紋絲不動,大喊,“娘,哥,是你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