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間又蘇醒過來。
眼眸更加淩厲。
這個不停亂他心智的女人，看來是不能留了。
手下細膩的肌膚還有溫度，透過他粗糙的，殺過不少人的掌心蔓延到心尖中。
明明沒有多麼溫暖，可是卻和他們的不一樣。
哪裏不一樣。
景慕寒也說不上來。
纖細的脖頸，一個用力似乎就能讓她置身於死亡的邊界。
景慕寒的牙齒顫了顫，咬合住。
淡淡的玫瑰香縈繞在鼻尖，帶著讓人舒心安心的狀態。
心中凝聚起了一層不舍，跳躍的飛快，像是心髒在不停地警告他，他會後悔的！
不！
他才不會後悔！
要是他一直善良下去，不知道早就死了多少次！
他那亡國的百姓們，還有二十年來的韜光養晦，全部都功虧一簣！
他不能在這個關鍵時刻對敵人心軟。
大手不斷收緊，不斷收緊……
麵前的女人依舊是淡笑著，嘴角勾起的一抹弧度保持著她原本的美麗。
莫不妨的，景慕寒有些慌張。
似乎有些事情在他手底下變了一樣。
她為什麼不哭……
他為什麼不像那些女子一樣哭。
街道處的喧鬧犬吠聲逐漸在窗外響起，街上都是叫囂著買東西的小販和來回笑著奔跑的兒童。
景慕寒哆嗦著手臂，低頭凝望著跟他隻有一手距離的女人。
她很美。
他承認。
一點都不像是個剛全家滿門抄斬的落魄女子，反而在她身上，他都見到了當今聖上都沒有的那一份自信。
是對什麼的自信？
景慕寒想深究，也不敢探究。
張了張嘴，聲音沙啞的都不像平時說話的語調，“你還有什麼話要說的嗎？”
“有。”女人毫不猶豫地回了一句。
景慕寒一愣。
手臂逐漸放鬆。
垂了垂眸，“你要說什麼盡快說。”
最後一句，就等你最後說完再殺了你。
馬車咯噔一下，“噅兒噅兒”一聲馬兒的蹄叫。
馬車晃蕩了一下。
景慕寒還沒反應過來什麼情況，手腕一個被反握，肩膀被一陣大力推開，反手將他壓在馬車後座上。
車馬又顛簸了兩下。
馬車內的氣氛逐漸升高。
柔軟的馬車墊擱在他的腰際，景慕寒半躺在凳子上，兩手腕被遏製住舉過頭頂，按在墊子上。
腰際被什麼東西壓住，動彈不得。
鹿苓橫跨在他的身上，固定住他不聽話的雙手雙腳後，這才挑了挑眉，雙眸瀲灩含情地睨著身下滿臉憤怒的男人。
“你放開我！”
景慕寒咬了咬牙，掙了掙手。
可是這個女人像是吃了大力長大的，被她脅迫著，動彈不得。
看那得意的眼神，就像是宰定了他起不來一樣！
景慕寒突然想到為什麼這個女人在剛剛一點都不慌張了。
她是故意的！
心中頓時說不出來的陳雜，像是壓了一塊被戲弄的大石頭一樣，憋得胸口發悶。
被這個女人擺了一套！
“哈哈哈哈~”頭頂傳來女人響亮的叫聲。
這在他聽來就是赤裸裸的嘲笑。
“哼！”
景慕寒再次用力掙了掙手，還是掙不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