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界之人不能與本界有因果,也就是你們理解的致命的故意傷害,或者說恩情,師徒緣,情緣那種的縹緲的情緣。”
“否則就會遭受無法預料的反噬,導致其既不能回到她原本的世界,也不能完全融入到這個世界,會成為真正意義上的無界之人。”
“無界之人會漸漸被世界法則修補遺忘,直到再也不會有人想起。”
藏色撓了撓臉,手指向魏長澤手中的長淵劍“但長淵應該是從百年前就跟我們這裏產生了因果。”
藏色臉色有點不好看,長歎一聲“長淵身上有我師兄的魂印,若我沒猜錯,長淵劍落入我們這裏的時候,就已經引起了血雨腥風。而且……”
看著青鸞驟變的臉色,藏色罕見的有些心虛,撓了撓臉,不自在的說“而且,它剛剛,好像還幫助長澤做了什麼事,我看見它好像吸了長澤的血……”聲音隨著青鸞越來越冷的臉色,越來越低。
不由得暗自嘀咕“又不是我們主動的,我心虛什麼……”
青鸞伸手抓向魏長澤的腕,一縷極為淺淡的魔氣順著魏長澤的筋脈進入他的體內,魏長澤看著青鸞的動作,頓時一驚,想要抽出時卻發覺自己動不了了,藏色皺眉朝他搖搖頭,示意他不要輕舉妄動。
青鸞的臉色逐漸難看,鬆開手的時候無力掩麵長歎“長淵劍與他簽訂了契約。”
一想到她辛苦了這麼多年最終卻拿不回長淵,青鸞有些無法接受這個結果。
看著藏色二人迷茫的神情,青鸞緩緩開口“就我所知道的,長淵的契約一般分為兩種,一種是劍靈契,就是長淵的劍靈主動簽訂的契約,這種情況下簽訂的契約,劍靈會反饋自身的力量供持劍人突破修為禁錮,就是寒禦魔尊那樣的;還有一種是主仆契,一般是長淵劍為主,持劍人為仆,這種情況是長淵劍吸食持劍人的修為來孕養自己的劍靈,使自己強大,這種在我們魔界的史載中有記錄。”
“而他簽訂的,是我從未聽說過的第三種契約,是與劍靈契十分不同的一種契約,是持劍人為主,長淵劍為仆的契約,還是長淵主動的。”
青鸞好奇的目光從頭到腳的掃了一眼魏長澤,抿了抿唇“長淵對他的印象還不錯。”他身上有什麼魔力,能讓長淵甘願契約?
魏長澤和藏色齊齊抽了抽嘴角,聽起來,這魔劍的脾氣還不小。】
藍湛看向光幕上健康活潑的母親,暗淡了眸光,不由得想到了青鸞夫人最後的那段時光……
模糊的記憶中,青鸞夫人的臉色一直不算健康。
而且,隨著時間的流逝,他對母親的印象越來越淡了,這個後知後覺的反應讓藍湛有些害怕,他怕最終有一天,他會像母親說的那樣,因為世界法則的幹預而忘記了母親而自己卻不知道。
藍渙即便全身心關注著光幕,卻總會分出幾分心神在藍湛身上。
看著藍湛卷翹的睫毛低垂,溫柔的摸了摸他的發,柔聲喚“阿湛。”
溫柔熟悉的聲音把藍湛從自己的思緒中拉了回來,看著兄長溫柔的目光,藍湛抿了抿唇,悄悄拽住了藍渙的衣袖,藍渙低聲笑笑,輕輕拍了拍他以作安慰。
【聽青鸞說,月息穀外有人在堵他們,藏色長澤悄咪咪的對視了一眼,明白了對方的打算,藏色戳了戳青鸞的胳膊,問她“要不要跟我們一起走?”
青鸞沒好氣的看了她一眼,魔劍在他們手中,當然跟他們一起,她倒要看看,為什麼魔劍會跟她的好夫君簽訂契約,為什麼魔劍會在百年之前,剛遺失就落進了這個地方,還在這個地方產生了因果,這個地方究竟有什麼好的,讓魔劍一而再再而三的產生糾葛。
她還要再觀察觀察,確定自己是不是真的帶不走魔劍了。
藏色似乎是看懂了青鸞的眼神,無聲的彎了彎眼眸,拽住青鸞的胳膊,朝魏長澤揮揮手,三人又退回了月息穀裏,看著把月息穀包圍起來的山坳,藏色挑眉看向青鸞“比一比,如何?”
青鸞瞥了一眼,問她“怎麼比?”
藏色抱著胳膊,挑眉“最簡單的,比時間,誰先到山頂,就算誰贏。”
青鸞淺眸掃了一眼藏色和她身後的魏長澤,揚了揚下巴“贏了怎麼算,輸了怎麼算,他又怎麼算?”
藏色狡黠的笑笑“贏了我就答應你一個要求,輸了你就答應我一個要求,他不參與,隻負責計時。”
青鸞看著藏色躍躍欲試的模樣,又想到她叫破自己不是此界之人身份時的表情,若有所思“好。”
說不準,她的這個要求會幫到自己。
“長澤,你計時。”藏色把手中的劍放到他的懷裏,笑眯眯的看著他“你能跟上我們的吧。”眸色危險,仿佛隻要他說一個不,就把他的頭打爆,魏長澤無奈點頭,表示可以。
藏色高高興興的回到山下,看著青鸞,青鸞好笑的看著藏色和魏長澤的互動,對她來說,除去魔劍能不能拿到手的任務之外。
藏色的身份和她說的那個要求,也是重要的。能一舉叫破自己的身份,這個藏色的身份應該能利用起來。
看著二人之間微妙的氛圍,青鸞的眼神慢慢從藏色身上轉向魏長澤身上,再從魏長澤身上轉向藏色身上,不由得彎了彎淺眸。
這兩個人看起來……
還是藏色的話語權更大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