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鸞從黃昏入山,直到夜半才看到熟悉的山坳時才明白,原來她剛剛爬過的那山是個幌子。
看著周圍的荒涼景色,無奈歎氣,果然,這裏已經不是她剛來到這裏的時的那副模樣了,記憶中的時奶奶,靈奶奶,阿悅阿青她們仿佛從來沒出現過一樣。
青鸞坐在崖邊,雙腿在空中蕩了蕩,看著即將圓滿的滿月,淺眸中滿是想念,她想家了,而且,也不知道長兄如何了……
青鸞沒有注意到,在她身後不遠,濃霧漸漸凝結,一個古樸村落若隱若現。
……
藍桁躺在床榻上翻來覆去,腦海裏滿是青鸞拒絕他的樣子,怎麼也睡不著,無奈起身,打開窗戶,看著窗外的滿月,後知後覺的意識到,也許青鸞並不是不知道他對她的感情。
而且從她的舉動中,他也能察覺到,青鸞對自己也是有好感的,就是不知道她為何會拒絕自己,還用那麼冷漠的眼神看著自己。
一想到分離那日青鸞的眼神,藍桁的心口就一陣陣抽痛,她竟然就那麼決絕的,毫不留戀的離開了,想他藍桁樣貌才情樣樣不差,為什麼會被拒絕呢?藍桁有些喪氣。
睡不著的藍桁也不讓別人睡著,大半夜的,不顧家規去把藍析弄醒了。
藍析滿腹怨氣的看著藍桁,藍桁裝作沒有看見藍析的目光,自顧自的說著自己的疑問,可藍析沒睡醒便被藍桁弄醒了,起床氣大著呢,等到藍桁絮絮叨叨的說完以後,藍析一句“家規十遍。”藍桁頓時偃旗息鼓,哀怨的眼神看向藍析,一副你不是我的好弟弟了的模樣。
藍析多年來被藍桁這般訓練,已經出師了,麵無表情的把藍桁推出門外,補了一句“明天早上,我要見到十遍家規。”
藍桁聞言,忽地一笑,輕聲開口“既如此,阿析也陪為兄抄寫家規吧。”
話音一落,拽住藍析的衣襟,一個用力,藍析被他拽的一個踉蹌,隻著中衣茫然的看著跑遠的藍桁,未等他反應,身後傳來弟子幽幽的聲音“二公子,雲深不知處禁止夜遊。”
藍析被突來的聲音嚇了一跳,轉身木著臉看著身後的弟子,默不作聲。
弟子看著藍析的黑臉,訕訕地後退了兩步,心中不禁哀嚎,為什麼今天要是他來巡夜啊,大公子和二公子之間的鬥法不要扯上他啊。
藍析盯著小弟子看了許久之後,才悶悶點頭,轉身回了他的房間,弟子看著藍析走回房間的背影,仿佛能看出來幽怨的黑氣。
隻見他啪的把門關上,然後室內燃起了燭光,一個清瘦的身影映襯在窗紙上,奮筆疾書的模樣讓巡夜弟子目瞪口呆,他好像……沒說罰二公子抄寫家規吧……】
青鸞記憶中,一閃而過的村落讓眾人不由得想起了那個詭異的提燈老人,這個村落存在的依據是什麼?為什麼會存在這樣的村落?都是未能解開的謎題。
而上一輩的藍氏兄弟之間的相處和這一輩藍氏兄弟之間的相處讓幾個人滿腹好奇。
藍渙一張無懈可擊的溫潤笑臉,藍湛一張冷若冰霜的麵無表情的俊臉,再對比光幕上的兩個,知道的都知道他倆是青蘅君的親生子,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倆是藍老先生的親生子呢。
這差距也太大了吧。而且青蘅君哎,上一輩裏最先揚名的長輩哎,為什麼會是這個樣子的啊,聶懷桑欲哭無淚,雖然他沒見過幾次青蘅君,但在他的印象裏,青蘅君是那種高嶺之花,還是隻可遠觀的那種,是跟現在的藍湛差不多的那種。
聶懷桑偷偷瞥了一眼藍湛,扇子遮了遮臉,果然,長得好看的人,隻要不開口,就不會毀形象,隻要不開口,就都是高嶺之花。
【看著布滿星光的夜空,青鸞蕩了蕩小腿,來到這個世界這麼長時間了,也不知道長兄怎麼樣了。
青鸞抿了抿唇,星潮之力對長兄造成的傷該不會也是神魂撕裂傷吧,青鸞白皙的手附上胸口皺眉,在這個世界幾次動武,她的神魂撕裂傷越來越嚴重了,而且她能感覺到,她與這個世界的糾葛越來越深,在最後一次動武機會消失前,她必須要離開這裏。
她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並沒有感受到世界法則的壓製,她猜測可能是因為她受傷嚴重的原因,世界法則沒有檢測到她的存在,可在月息穀那一次,她明顯感覺到了法則的壓製之力,以及世界法則對她的警告。
這個小世界的法則不全,暫時無法對她進行排斥,那她隻能在完成自己的事情之後,自己找方法離開這裏,這樣的話,法則就會在她選擇離開的時候給予適當的幫助,足夠讓她平安離開。
而且,這裏的法則雖然不全,但也不是能夠隨便挑釁的。她隻有三次全力出手保命的機會,以保證她在這個世界的安全,三次之後,即便她找到了回家的方法,也無法擺脫被原世界排斥的命運。
青鸞揉了揉眉心,回家的辦法……
“青鸞不是本界之人吧。”藏色的聲音忽然回響在腦海中,腦海中浮現出來的,是與藏色初見,第一次動手的那個時候,青鸞猛地起身,看起來模樣好像有些懊惱。
真是不應該,她竟然把藏色忽略了,她原本跟著藏色二人就是為了有朝一日想離開的時候多一個人幫助,她怎麼會忽略了她的存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