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衣服交錯摩擦的聲音和清淺的交錯的呼吸聲,青鸞坐在唯一的一張鐵床上,慢慢掀起眼皮,打量了一下他們,淺色的瞳在燭火的映照下顯得整個人十分冰冷。
跟著藍桁進來的那群人在看見青鸞的淺眸時,不自覺的收攏了呼吸,在這雙淺眸掃過來的時候,讓人不自覺的避開了她的視線。
看著那群人紛紛避開自己視線的行為,青鸞忽然笑了,看來這群人也沒那麼在乎那個男人的死活。一群假仁假義的偽君子。青鸞低下頭,不去看他們。暗暗攥了攥手掌,皺眉,體內的魔氣還是如一灘死水一般,沒有任何波瀾,青鸞疑惑,這到底是個什麼東西?竟然能困住她體內的魔氣這麼長時間。
在青鸞打量他們的時候,跟在藍桁身後的一部分藍家人沒有避開青鸞的目光,也在上下打量著麵前這個女人,他們沒有感受到青鸞身上傳來的靈力波動,某些人不由得撇撇嘴,看來是以色侍人,沒什麼威脅。
那這個女人也就一張臉長得還行,宗主是怎麼想的?一些上了年紀的人皺眉。就為了這麼一個害死了大長老的女人,放棄了唾手可得的一切,宗主莫不是被這個妖女蠱惑了?
“宗主,開始吧。”淡漠的聲音從藍桁身後傳來,一個穿著海青色衣衫的男人站在藍桁身後,淡淡提醒著藍桁。
青鸞輕輕掃了他一眼,輕輕蹙了蹙眉,他看起來不像是藍家人。
除了那個抹額,在他的身上完全看不見有藍家人的印記,但他能出現在這裏,便能證明,他在藍家也是一個舉足輕重的人物。
“別忘了你答應了族人什麼。”
短短的一句話,讓青鸞對他的好奇達到了頂峰,據她了解,世家宗主的權威絕對不容挑釁,這個男人語氣中的挑釁之意她不信藍桁聽不出來,青鸞挑了挑眉,她了解的藍桁可不是心慈手軟之輩,礙於一些世俗的枷鎖禁錮,藍桁把自己的性情隱瞞的很深,希望這些人不要真的觸怒了他,青鸞悠哉遊哉的想,目光時不時瞥向藍桁身後的人,默默為他們祈禱。
這般逼迫藍桁,希望他們不會有落到藍桁手裏的那一天。
心中所想還未完,便聽到藍桁啞聲開口“好。”
什麼?!青鸞眉峰微動,目露驚訝,不等青鸞做些什麼,話音剛落的瞬間,便從藍桁身後的人群中出來幾個人,其中就包括剛剛說話的那個男人。
青鸞感覺不好,皺眉冷喝“藍桁!你要做什麼?”
藍桁充耳不聞,靜靜看著他們的行動。
青鸞被幾個人半圍住,淺藍色的光芒從他們身上發出,圍繞著青鸞漸漸形成一個陣法,中心便是青鸞所在。隨著淺藍色靈力的緩緩湧入身體,青鸞皺眉,靈氣與魔氣相互排斥的感覺,讓她很不舒服,“宗主!”沙啞的聲音從陣中傳出,催促著藍桁行動。
隨著藍桁的走近,青鸞眼神一狠,手臂伸直握緊鐵鏈一甩,因為靈力的刺激而帶出的衝擊力霎時擊開了最靠近青鸞的兩人,連帶著擊傷了藍桁,藍桁好像受了內傷,這一擊下竟然被青鸞擊出了血。
藍桁摸了摸胸前的傷,以指為刀,深藍色的靈力閃過,玉白的掌心中一道深可見骨的傷出現,沒有血液流出,隻有濃鬱的瑩藍色的霧氣停滯在他掌心中。上前握住青鸞的手,以靈力強行衝擊著青鸞的筋脈,這是藍家族人對他的懲罰,由他親自廢除青鸞的修為,終生監禁。
看著藍桁的動作,陣法外的幾人齊齊加大了靈力的輸出,青鸞隻感受到劇痛襲來,體內的筋脈似乎被刀割裂了一樣,忍不住嘶吼出聲“啊——”墨紫色的魔氣霎時以她為中心擴散開,衝擊著周圍的藍家人。離她最近的幾人瞬間被擊退,嘔出一口鮮血。
待霧氣緩緩散去,藍桁慢步上前,眼中布滿血絲,玉白的掌心附在青鸞的雙眸上,遮住了她的眼,薄唇附在她耳邊“對不起,鸞兒。”唇上一片溫潤,青鸞下意識用力的咬了一口,血腥味瞬間蔓延在二人口中,模糊中隻能聽見一句哽咽哭腔“別恨我。”】
藍湛和藍渙的臉色都不太好看,而其他人也識趣的不去打擾他們,留給他們兄弟倆一個安靜的環境自己消化,這畢竟是人家的家事,雖然這個家事……唉……
魏無羨暗暗戳了戳溫情,用極低的聲音好奇的問她“情姐,你怎麼看?”
溫情翻了個白眼,鬧不住魏無羨的好奇,看了看藍氏兄弟,低聲回他“我與她不同,我不會變成這樣。”不管是主動還是被動。
魏無羨有些疑惑,不明白溫情為什麼會這樣說,溫情看著魏無羨,撇撇嘴,跟你說你也不懂,拽過懵懵的溫寧“阿寧,你可別跟魏無羨學,他傻,你不能傻。”
溫寧摸摸頭,僵硬的扯動了一下嘴角“我,我知道了,姐姐。”雖然不知道姐姐為什麼這樣說,但聽姐姐的沒錯,公子也聽姐姐的,嗯,姐姐是對的。看著溫寧一臉認真點頭的樣子,溫情滿意的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