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曜蒼白的唇動了動,似乎想要說什麼卻沒說出口。
溫情擺擺手“是父親跟宗主有事商談找的借口,為了支開我們,你不必放在心上。”然後猶豫了一下,看著雲曜蒼白的臉色又沒好意思開口。
雲曜看出了溫情的糾結,幹脆也一撩衣袍坐到了溫情身旁“有話直說。”
溫情也不扭捏“我想看看你的病症。”
雲曜好笑的看著她“就為了這個?”
溫情點頭。
“諾。”雲曜把手遞給溫情,低頭看著腳下飛過的鳥兒“我母親說,這是我與生俱來的病灶,除不掉,掃不了。”
溫情眼神微動,白嫩的指尖落到雲曜的腕上。
“母親說,父親叫溫若寒,如果我想認父親的話可以去找他,阿玉舅舅當年也跟著父親離開了,如果不想認父親,去找阿玉舅舅也行。”
看著溫情輕蹙的眉,雲曜好笑的看著她“你以為我是騙你的?”
不等溫情說話,雲曜繼續開口“母親以為她隱瞞的很好,事實上,我的身世有問題我自己知道,隻是看著母親辛苦……隱瞞的份上才沒有戳破。”
看溫情似乎沒有注意到自己的話,雲曜輕聲開口對著風說“那樣的環境裏,我總要給她一點希望。”
忽然乍起的撲簌簌的翅膀拍擊聲讓兩個人猛的回過神來,溫情眼神一變,幹脆利落的站起身從後腰抽出一把匕首把雲曜護在身後,對他低聲命令“找地方躲起來。”
然後把求救信號留給他,不等雲曜反應,小心翼翼朝密林走去。
呼——
呼——
呼——
一個穿著青綠色獸紋袍的少年快速穿梭在密林之中,身後隱約能看見雜色的光芒,隱隱約約有獸吼聲傳來。
少年身上已經有多處抓痕,血色布滿髒兮兮的衣袍,臉上血漬與灰泥糅合看不出本來樣貌。
這還不是最嚴重的,少年身上最致命的一道傷,是心口處的傷。
一道鮮紅的傷口隨著少年奮力奔跑緩緩沁血,染髒了本就髒亂的衣袍,不知是否危及生命。】
“大哥?!”聶懷桑驚呆了,連手中扇子掉地上了都不知道,那是他大哥,雖然髒的像個野人,但他還是能看出那是小時候的大哥。
聶懷桑一雙圓溜溜的大眼睛在溫情和聶明玦之間來回巡視,唇瓣開開合合不知道如何是好。
聶明玦抿抿唇,當初他重傷昏迷之後,再次醒來是在一處客棧裏,身上髒亂破的家紋袍已經換下,身旁有盤纏和傷藥,他找了許久也沒找到半點救命恩人的消息,如今倒是在這裏知曉了。
“溫姑娘曾救了聶某一命,聶某多謝。”聶明玦挺直的脊背微微彎曲,拱手向溫情致謝。
溫情臉色淡淡的“聶宗主不必如此,救命之恩早已兩清。”
“橋歸橋,路歸路,溫情說話從不食言。”
魏無羨漂亮的桃花眼眨巴眨巴,時不時瞥一眼溫情,他總感覺,溫情話中有話。是他的錯覺嗎?
聶懷桑眨眨眼,他的腦子怎麼不夠用了?他哥跟溫姑娘??
聶懷桑看了看他哥,朝溫情那邊蹭了蹭,又看了看他哥,又蹭了蹭。
就當他認為聶明玦沒發現時,剛抬腿,一隻大手拎住他的後衣領把他拎了回來。
聶懷桑感受到頸後熟悉的力道,頓時蔫兒了下去,不敢反抗。
聶明玦雖然神情與往日無異,可聶懷桑就是感覺到他哥不高興了,老老實實托著腮,眼神滴溜溜的轉,不知在想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