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越,那大奸臣怎麼說?是不是要放了你二哥”?
魚清越打量著眼前的白老夫人,滿頭珠翠,玉帛錦衣,焦慮神色。
她重生了!
她回到了二十二歲這一年,她嫁到靖元侯府的第六年。
魚清越覆下的長睫遮掩去了眼底的冷意:“婆母認為,憑我一介婦人,就能讓手握重權的都督放人”?
半月前,侯府二爺白子勳當街殺死了人,在牢裏被吏部和大理寺接連提審,酷刑下簽下了供狀。
侯府上下慌了,老夫人聽聞手握吏部和大理寺大權的都督藍煙喜歡網絡美人,她親自將魚清越送去了都督府,要魚清越去求藍煙。
老夫人打量著魚清越,眸光落在魚清越的手臂處,倏地一驚:“清越,你的守宮砂”?
魚清越嘲諷一笑:“婆母忘了您送我去的都督府”?
老夫人臉色很不自然:“可他一個閹人……”,能行房事?
魚清越腦海中劃過藍煙那句“知道本都督秘密的人,都死了”,她心尖顫了顫:“藍都督用的手指”。
老夫人怔了一怔,抽了抽嘴角:“既然那大奸臣這麼疼你,晚些你再去一趟都督府,伺候好那大奸臣,興許他就放了你二哥了”。
魚清越神色清冷:“婆母這是什麼話?竟能讓兒媳去伺候別的男人”?
老夫人咽了下:“可,你二哥還在那大奸臣手裏……”。
“婆母,你將我送去都督府我就已經很對不起白家的列祖列宗,對不起三爺了,三爺泉下有知,他一定會罵我是狐媚子,勾引男人的”。
老夫人臉色倏地一紅,囁嚅著唇蹦出來一句:“我說一句你說十句,有你這麼跟婆母說話的嗎”?
“那婆母覺得我該如何”?魚清越抽噎著用娟帕擦了擦眼角的淚問道。
“我……”。
魚清越紅著眼看著老夫人,看她有沒有臉繼續說下去。
老夫人出生名門世家,端的是大家閨秀,禮義廉恥,當下還真說不出什麼來。
她沉著臉:“行了,你也別哭哭啼啼的了,當我沒來過”。
魚清越捏著娟帕起身:“婆母,兒媳送您”。
老夫人氣得不行:“行了,看見您我就煩”。
婢女秋菊送老夫人出去,片刻後返回房中:“夫人,要奴婢說,您求老夫人給您一封和離書得了,你又不欠侯府什麼”。
“和離”?魚清越搖頭,他們坑害了她那麼多年,三爺白子寒和那個女人還未回侯府,大仇未報之前,她怎能離開侯府。
窗前那棵桃花樹開得正旺。
魚清越眼眸微眯:“秋菊,去叫賬房過來見我”。
秋菊愣了一愣,說了一個“是”退了出去。
片刻後,秋菊帶著賬房過來了。
“夫人,賬房先生來了”。
賬房先生是名身形偏瘦,留著白胡須的老頭,他穿著藍色長袍,一臉精明相,手裏抱著一摞賬冊。
魚清越抬眸看他:“勞煩吳賬房走這一趟了,賬冊放這兒吧”。
“三夫人為何突然要查賬,可是出了什麼事情”?吳賬房戰戰兢兢。
賬麵上就算做得再怎麼清楚明白,也有瑕疵,吳賬房怕魚清越找他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