璟快步回到小夭的房內,蒼玹和鄞已經到了。鄞正在給小夭診斷,大夫人在床側等待。
鄞診斷完,璟上前詢問。
“他的傷勢很奇怪,我……”
“她中的箭上包了冰晶,冰晶裏麵還放了育沛……”璟趕緊將防風意映的供詞告訴了鄞。
鄞聽了璟的話,摸了摸下巴的胡子,沉思了片刻,隨即又坐下為小夭再次診斷,診斷完以後,鄞在房內來回踱步,看樣子是思索著辦法。
璟和眾人一臉焦急。
“如今這情況,我給他用藥也無濟於事。你可以去黑齒北部的湯穀水浸泡試試,湯穀水蘊含了太陽之力,或許可以化解他體內的寒氣,寒氣一旦化解,便可以對症用藥。”
湯泉泉水沸且清,仙源遙自丹砂生,沐日浴月泛靈液,微波細浪流蹤崢。
“好!”璟迅速轉頭朝靜夜說,“靜夜,收拾衣物。”然後他又吩咐桓備天馬。
“還望鄞醫師能跟我一同前往。”璟朝鄞揖禮。
鄞看了一眼蒼玹,蒼玹沒有表情,隻眨了一下眼睛,表示同意。
鄞回禮,“自當盡力。”
璟上前將小夭抱起,經過蒼玹的時候,他對蒼玹說,“如果你有什麼疑問,等她醒來……”
璟丟下這句話便抱著小夭上了天馬,一眾暗衛隨著一塊去了。
蒼玹怔在原地:什麼意思?他怎麼知道我有疑問,為什麼讓我等他醒來?玟醫師跟小夭真的有什麼關聯?他想跟璟一起去黑齒北,但去那裏路途遙遠,況且治療也不是一日兩日能治好,他還有不得不去做的事情。罷了,等他好了再問也不遲。
黑齒遙遠,即使坐天馬,也花了一整日的功夫才到達湯穀。湯穀水在一個山頂,山頂兩麵靠山,一麵是從山下上山的路,還有一麵則是懸崖,此處比青丘的溫度高了很多,璟抱著小夭,渾身都已濕透,暗衛想替他,也被他拒絕。
湯穀水池上被熱氣完全籠罩,即使有人在水池裏也完全見不到。
璟讓暗衛試了試水溫,溫熱,不冷不熱,正好。
他將小夭輕輕抱進水池中,找了一處可以半靠的地方將她安置好。
桓說:“二少主,您連著幾日沒有休息,現下由我們來照看玟醫師,你先去休息會兒吧。”
“無妨。你們也勞累了,先去歇著吧。”
眾人正準備告辭,忽然泉水裏的小夭開始痙攣顫抖,臉上露出痛苦的表情,璟一下子跳進泉水裏,擁著她,“鄞醫師,她,她怎麼了?”
鄞淡定地說:“二少主不必擔心,她體內寒氣太盛,如今跟蘊含太陽之力的湯穀水相衝,這兩日,寒氣和熱氣會不斷衝撞,直至兩者融合。”
“那她會怎樣?”
“她可能會發熱,產生幻覺。”
“沒有什麼辦法嗎?”
“可以用萬年玉髓和歸墟水晶,但也隻能緩解一部分,這是她必須要經曆的。”
璟抱著渾身滾燙的小夭,焦灼萬分卻也無可奈何,他皺著眉頭對鄞說,“好,我知道了,你先去歇息吧。”
所有人退下,隻餘璟在水中抱著小夭。
小夭渾身不住地顫抖,璟擁著她,不住地吻著她的額頭、臉頰,“小夭,別怕,別怕,我在,我在……”
小夭依然顫抖不止,璟用靈力給小夭服下萬年玉髓和歸墟水晶,小夭逐漸停止了痙攣,但身上依然滾燙。
璟摟著她,不停地跟小夭說著話。
“小夭,別怕,我在,我是璟,我在……”
“小夭,你知道嗎?第一眼見到你,你的眼裏全是淚水,你望著我那個眼神像是望這一個故人……那個眼神那麼悲傷卻又那麼驚喜,那個眼神一直留在我的心裏……”
“小夭,你還記得咱們在紫藤花樹下第一次喝酒嗎?你第一次喊我璟而不是二少主的時候,你出神地望著我,那一刻我好像被你施了法,渾身動彈不得。小夭,你究竟有什麼魔力,總能牽動著我的心,雖然那個時候我還不知道你是女子……”
“後來在木樨園,你唱著那首歌,你的聲音很好聽,那個時候我就想著你要是女子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