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衙役和捕快領命去了東華觀,張縣令起身,恭敬的請鄧大魁和陸元元去後衙歇息。
“不必!”
陸元元擺擺手,起身扶著鄧大魁向外走去。
“我們去外麵住客棧!”
“這……”
張縣令立刻跟上,謙恭的說:“那下官去安排客棧!”
“不必!你還是想想怎麼給麗江縣的百姓一個交代吧!先把玉虛真人這些年所犯的事情查清楚,想必那家夥也收斂了不少錢財,多找找!”
陸元元若有所指的看看張縣令,然後不再多說,一行人出了縣衙。
張縣令連忙送他們出去,看著一行人遠去的背影,張縣令眼神複雜。
“大人,真的要抄了東華觀?”
跟在他身邊的師爺低聲問道。
張縣令側頭看了他一眼,聲音裏聽不出情緒。
“除了查抄,還有別的法子可行?”
“大人,派去查抄的,是我們的人,查抄到什麼,自然是我們說了算!”
師爺湊到他跟前,低聲說道。
“進去說話!”
張縣令看他一眼,轉身進了縣衙。
師爺左右看看,也轉身跟了進去。
“大人……”
進了縣衙,師爺看著坐在桌案後麵的張縣令,忙上前低聲請示。
張縣令對他搖搖頭,聲音有些不易覺察的沮喪。
“子瑜,此事不妥,別看這位永平侯和福德大長公主隻帶著幾個人,說不定還有不少人在暗處,若是咱們在這件事上做手腳,萬一被他們知道,估計本官也得跟著倒黴!”
師爺欲言又止,心中暗歎。
看來,這條財路要斷了。
正如大人所言,侯爺公主出行,怎麼可能就帶著那麼幾個人。
說不定暗處有多少人在保護著他們。
若此時自己這邊有所動作,說不定就要打草驚蛇,自己把把柄送到人家手裏。
縣衙外麵的老百姓想不到,他們大老遠的跟來,結果什麼也沒有看到,預知後事,還要明日請早。
可是官府辦案,也需要時間,隻能悻悻的往回走。
互相打聽之後,唯一肯定的消息,就是這麼多年,他們都被那個什麼玉虛真人騙了。
不但損失了錢財,還把家裏的小娃娃扔進江裏喂了魚。
大家都匆匆往村子裏趕。
官府要抄查東華觀,治那些道士的罪。
這樣的大事,自然是奔走相告,
麗江縣這些年沒有發水的原因,並不是因為他們獻祭水神,而是他們這裏屬於湛江上遊,輕易不會發大水。
麗江縣各村鎮的百姓半信半疑。
真的假的?
那他們這些年,每年都要給東華觀進獻不少錢,還要把村子裏的小娃娃送去獻祭。
這是何等諷刺。
可也有人覺得不可能,他們這裏幾十年之前,確實也是發過水的。
那時候兩岸村子的房屋,十有八九都被大水泡塌,村裏人更是十不存三。
這麼多年過去了,兩岸村鎮才慢慢發展成現在這樣的規模。
這些都是家中老人告訴後輩的。
既然幾十年前會發水,那麼遲早都有可能發水。
與其到時候發水十室九空,不如每年犧牲兩個小娃,保兩岸百姓平安。
不過,不管麗江縣百姓怎麼想,東華觀的道士都被押進了縣衙大牢。
有兩位大人物看著,張縣令不敢造次,況且罪魁禍首都被投江了,那麼這些小卒子就更沒有留著的必要了。
經過一番審理,東華觀的道士都被發配邊疆,充軍流放。
從東華觀抄來的錢財,也發放到這些年家來,孩子被獻祭的人家。
得到賠償的村民,心中都是五味雜陳。
有不少人都痛哭流涕,怒罵不止。
都怨恨東華觀的道士為了斂財,喪心病狂,連小娃娃都不放過。
這些道士,不是敗壞出家人的名聲嗎?
可是時過境遷,無論他們再氣憤,孩子也回不來了。
有了這些賠償銀子,至少家裏的日子會好過一點。
陸元元一行人在麗江縣等了兩日,商隊也趕了過來。
大家便不再多做停留,第二天就出了麗江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