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雅琴自欺欺人地說著,哭著。
一旁的警察無聲歎氣。
“阿姨,所有證據都能證明這的確是您的兒子戰逸軒,已經沒有任何生命體征,請您節哀。”
“不——!”
石雅琴瘋了一般張口咆哮:“你胡說!我兒子才沒死呢!他肯定還活著,肯定還有氣,他隻是生病了而已!”
她邊說邊爬起來拽著警察的衣服:“你們快把他送去急救,快去啊!”
圍觀眾人中,有不少和石雅琴同住一個巷子。
見她如此,不免心生同情。
鄰居們紛紛開口勸:“石雅琴,事情已經發生了,逃避是沒有用的。”
“是啊,人死不能複生,你就別折騰你兒子的遺體了,還是好好想想怎麼把他的後事辦好吧。”
石雅琴根本聽不進去,反而惡狠狠地將剛才開口勸告的鄰居猛地推了一把。
她何嚐不知戰逸軒其實已經死了?
隻是逃避罷了。
逃避失敗,她頹然癱坐在地上,拍著膝蓋哭天搶地。
“我的命怎麼就這麼苦啊!我這麼優秀一個兒子,活生生被這些黑心腸的給害死了!”
“戰景淮和沈梨這對天殺的狗男女,要不是因為他們,我兒子又怎麼會動那麼大的氣,一直不順心?!”
“還有戰家那幫人,就欺負我們孤兒寡母,非要把沈安柔那個賠錢貨丟給我們,這分明就是存心想氣死我兒子!”
石雅琴仿佛失了智,越說越激動:“對,是他們害死了我兒子,都怪他們!”
周圍鄰居們麵麵相覷,唏噓不已,同時默契地收起了同情。
把同情心給這種人,根本不值得。
“嘖,先是沈安柔,又是戰逸軒,一個個都不得好死,看來人還真不能做壞事兒。”
“對對,這就叫因果循環,報應不爽……”
石雅琴鬧了一陣,最後還是不得不麵如死灰地跟著遺體,前去醫院。
好巧不巧,就在她隨著蓋白布的遺體從醫院正門進時。
一抬頭,迎麵望見一張熟悉的臉。
潘潔蔫頭耷腦地從醫院看完病出來,深一腳淺一腳地往外走。
忽而抬頭望見石雅琴那明顯哭過的臉,又看看一旁的警察和蓋著白布的推車,她瞬間明白了什麼。
潘潔那張萎靡了多日的臉上重新露出嘲諷的笑容。
“哎喲喂,這是誰啊?這不是那個一直炫耀自己有寶貝兒子傍身的石雅琴嗎?”
石雅琴臉色鐵青,怒目而視。
潘潔卻直接無視,邊說邊走近。
她掀開白布一角看了一眼,暢快地笑出聲。
“哈哈哈哈,什麼叫現世報,這就是現世報啊!”
“你嘲諷我死了女兒,轉眼間你兒子就下去陪我女兒了!”
“看來你兒子還真是離不開我家柔柔,連你這個當媽的都不要了,偏要和我柔柔在一起,我看你以後還拿什麼在我麵前炫耀!”
潘潔一番話說得嘲諷痛快至極。
石雅琴卻積了一肚子的怒氣。
她二話不說,上去便給了潘潔一巴掌。
潘潔愣了一下:“她娘的,你個臭老娘們,你敢打我!!”
她袖子一擼,毫不客氣地衝上去還手。
轉眼間,兩個女人如兩隻發了瘋的狗廝打在一起,難舍難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