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珠兒。
李文舟見到珠兒的時候,也是一驚。
大內禁宮的宮女,可不能隨便出來。
“珠兒拜見文海侯,皇後娘娘想請你入宮,為其作詩。”
珠兒這次,卻不是之前害羞的模樣。
她眼圈有些紅。
李文舟皺了皺眉。
“好。”
在珠兒的帶領下,李文舟第三次來到了坤寧宮。
坤寧宮極其安靜。
瑾瑜皇後依舊如往日一樣,側著身子,躺在白紗帳之後。
在李文舟的感知中,整個坤寧宮內,還是隻有珠兒、瑾瑜兩人。
李文舟嘴角微微一斜。
不等瑾瑜說話,便主動走了過去。
“本侯來了。”
昏暗的燭火中,李文舟輕車熟路地掀開白紗帳。
什麼寫詩?
不存在的!
瑾瑜的需求,李文舟一清二楚。
以往的時候,就連珠兒,也有些樂此不疲。
當簾帳輕輕掀開,李文舟的手朝著瑾瑜抓去之時,他忽然一頓。
李文舟的瞳孔微微一縮。
他看到了一個與往日裏截然不同的瑾瑜皇後。
就見她身上,布滿了淤青與傷痕。
臉上微微有些腫脹,有一個大大的巴掌印。
再看她的腿。
平日裏修長細嫩的美腿,此刻卻包紮著白色的繃帶。
瑾瑜似乎知道是李文舟來了。
她本來緊閉的雙眼,微微睜開了一絲。
眼神微微閃動,似有淚光。
瑾瑜緩緩開口道:
“文···海侯,再,再最後侍奉我一次吧······”
李文舟一怔。
這什麼情況?
現在叫他如何下得去手?
“珠兒?到底是怎麼回事?”
身後,珠兒已經哭了出來。
哭哭啼啼之中,珠兒花了好久的時間,才將事情的前因後果講清楚。
昨夜,啟盛帝將瑾瑜打了一頓。
珠兒本以為,瑾瑜隻是受了一點皮外傷。
她是皇後,啟盛帝再怎麼狠毒,應該也不會當場將自己的皇後打死。
可當珠兒將宮外的太醫請來之後,才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
太醫竟說,無藥可醫,傷勢已經入了骨髓!
這可把珠兒嚇了個夠嗆。
瑾瑜皇後如果有意外,她珠兒也必死無疑。
珠兒從始至終都沒有想過。
啟盛帝作為宗師一層的高手,盛怒之下,隻要有一丁點的真元泄出,對瑾瑜來說,都是滅頂之災!
“李文舟大人,這次皇後娘娘請你過來,是打算道別。”
珠兒泣不成聲。
床榻上,瑾瑜艱難地翻了一個身,麵朝李文舟。
她身上袒露,沒有任何遮擋。
她艱難說道:
“再···再為我作一首詩吧···”
李文舟麵色陰沉。
他與瑾瑜並無感情。
李文舟之前總覺得,瑾瑜哪怕死了,他也應該覺得無所謂。
可現在,看到瑾瑜臥病床上,李文舟心裏卻是說不出的滋味。
珠兒已經在為李文舟寬衣解帶。
周圍靜悄悄一片。
李文舟平生第一次,十分輕柔地,為一個女人“作詩”!
當一切結束後。
李文舟忽然說道:
“珠兒,你在此等待,不要走遠,我去去就來。今天,有我在,你家皇後娘娘死不了!”
說罷,不等兩人反應,李文舟就離開了坤寧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