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炎侯的目光在殷雪身上停留幾秒,“早。”

“出來的真湊巧,我準備和兒子兒媳去吃早餐,既然碰見了就一起吧。”

雲炎侯挑挑眉,難道他們去吃早餐,不準備叫他?

這個想法像一隻箭,戳進他的心窩。

他是昊昊的爸爸呀,又不是不熟的人。

蘇薑薑和權正衡相視一眼,爸爸和媽媽中間的氣氛,似乎有些不太對呢。

就比較微妙。

“我去叫爸爸和叔叔他們一起吃早餐。”

蘇薑薑去叫蘇豐景他們了,權正衡:“我和薑薑一起去。”

他們都住同一層,房間距離得也不遠。

就剩下殷雪和雲炎侯。

雲炎侯關上房門,走近殷雪兩步,兩人由一米距離變成半米的距離。

殷雪挑挑眉,走廊是公用的,總不能不讓他走。

雲炎侯就和她並肩站在一起,並不開腔,安安靜靜。

雲炎侯可以很久不說話,殷雪不行,她是輸出型的,沉默不是她的特長,她就像熱烈的火焰,時刻要往外炸一下。

“跟根木頭一樣杵在這裏,想扮雕像能不能離我遠一點,風格本來就和我格格不入,非要挨那麼近,那句話怎麼說了,擠不進的地方,就不要硬擠,你不體麵,別人也不愉快。”

走廊上的保鏢恨不得自己沒長耳朵,一旦殷三小姐,這位主子的前夫人發言,他們就膽戰心驚,主子不會對曾經是自己的女人動手,但是不會保證那些鬱火會發在他們身上。

他們怕呀。

他們一個個人高馬大,體型彪悍如野馬,但是此刻瑟瑟發抖,弱小無助又不能逃,隻能被迫在這裏當背景板。

內心不住祈禱:殷三小姐,您少說兩句,老虎是有打盹的時候,但他真的是隻老虎呀。

雲炎侯抬眉:“硬擠?”

殷雪挑眉,那個傲慢的神情清楚寫著:難道不是?

雲炎侯淡雅的從內口袋掏出一盒煙,抽出一根,夾在手指上,卻沒有點燃。

他風輕雲淡,“擠是擠過,也擠進去過。”他垂眸看一眼身邊的人,“二十三年前九月十六號。”

殷雪的眼神怔了一下,九月十六號,這個日子她記得很清楚,是她和雲炎侯結婚的日期,為什麼記得那麼清楚,是因為雲家和殷家聯姻,舉辦的婚禮盛大,幾乎驚動全市。

二十三年前九月十六號那天擠過, 是什麼意思?

權正衡的眼眸像他,雲炎侯的眼睛很深邃,此時看著殷雪的眼神很是幽深。

就好像深淵巨獸的視線。

即使過了二十三年,殷雪依舊記得他們結婚的那晚。

她沒交過男朋友,沒談過戀愛,雲炎侯是她第一個男人,也是這輩子經曆過的唯一的男人。

雲炎侯是個事業狂,殷雪也是他第一個真正深入接觸的女子。

結婚當晚,他們都是初次,雲炎侯所說的擠,難道是?

殷雪真恨不得自己沒聽明白這句話,但是雲炎侯這老狐狸故意提那一天,還能是什麼用意?

她說不要硬擠,他就用這個擠兌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