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缺堤了,兩行眼淚滑過臉龐,情緒一來,有些上頭,止不住了。

田遠見狀,嚇得差點方向盤打滑,怕自己開車分神不安全,隻好把車停在路邊,解開安全扣,身子往她身上靠。

“怎麼就哭了呢?不哭不哭,有我在,爸媽絕不可能把你隨便嫁人!”田遠略顯笨拙地拍了拍她的肩。

其實他很想抱著她,可是到底自己心底還殘存一點理智。

他們是兄妹,不能有絲毫逾越。

所以,他頓住了。

“所以,你是看到你的同學湯箐上了大學受了刺激,才不高興的?”

田適低頭哭了一會兒,突然又抬起頭,流過淚的眼睛清澈得像一汪泉水,“你知道嗎?我聽曉英說蘇箐好幾門考試卷子都空白了很多,她出來的時候她神情很低落,我和曉英還專門安慰她,可是......可是......人家明明就考上了啊,我剛剛在人家麵前,是不是很丟臉?我哪兒來的臉去安慰人家,嗚嗚嗚......”

其實,過去一年多了,當初高考失利之後的傷痛早應該隨著時間的推移消散而去才是。

心底肯定有不甘心的,但生活的消磨,讓她已經沒有勇氣再去重拾課本,再為自己搏一搏。

本來已經沉寂下來的心,還有心底的不甘,卻在得知湯箐竟然考上大學而且還是她心儀學府之後,就像岩漿一樣噴薄而出,幾乎把她引以為傲的自製力給燒破,隻剩下失敗者的頹敗和狼狽。

她回想高考那一年,隻有幾個同學收到錄取通知書,但她並不知道原來湯箐也收到了,畢業典禮上,蘇箐也沒出現,她也沒去,因為她已經踏上南下廣城的火車,為躲避父母逼婚的野蠻行為。

田遠並不知道該如何安慰這個從小疼在手心的女孩,但聽到她的話,也知道她內心的苦,隻沉默地靜靜地陪著她,讓她哭,讓她發泄。

待她哭累,哭啞了,他才拿出早已握在手的幹淨手帕幫她擦淚。

他的手很大,也很粗糙,一個大老粗,現在卻無比溫柔地輕柔地擦拭著她的臉。

“要不要再試試?再參加一次高考,我相信我家田適肯定可以的!”

“我可以嗎?”

田適怔怔的,哭完嗓音啞啞的,說的每個字都帶著顫音,像隻小貓在撒嬌,勾得田遠的心都癢癢的。

田遠笑了笑,“我相信你可以的!”他頓了頓,臉上的笑意斂了斂,“而且,你不覺得很奇怪嗎?”

“什麼奇怪?”田適見他幫她擦淚輕柔得像撓癢癢,索性自己把手帕拿過來自己擦,還順帶擦了鼻涕。

田遠:“......如果曉英說的話沒錯,那湯箐考上大學的事不是很有問題嗎?當然,也有可能是曉英看錯,但看錯一次可以理解,好幾門考試都看錯,那不太可能吧?”

冷靜下來,聽她哥這一分析,田適也覺得這事有蹊蹺。

程曉英與湯箐分在同一個考室,她與湯箐的位置就坐隔了一個人,以她的好視力,不至於在老師收卷子時看不清。

而且,她和湯箐都是覺得考題太難,熬到收卷,老師走過來收的,並不是自己交上去的。

所以,這也能考上?還被杭大錄取了?

(劇透一下,田遠和田適不是親兄妹啊,不會亂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