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夜夜幕來得早,還未到六點,天已經暗沉下來了。
顏觀風塵仆仆地從外麵回來,麵上還殘餘著秋夜的寒涼,加上長年嚴肅陰沉的麵容,讓徐家上下的傭人無不為之色變。
大家都知道,顏觀這位在徐家位高權重的管家,隻有對上主人家徐老太太和徐芳芳時,才會和顏悅色,再加上她是徐芳芳這位大小姐的奶媽,同時年輕時,曾為救徐老太太擋過槍,所以徐老太太對她甚為看重。
今日徐老太太去了大佛寺上香,順道在那邊住上一兩天才回。
說起徐老太太,自徐芳芳這位大小姐被徐司令遣送下鄉,跟徐司令遠程發了一通火之後,就不太想住在家裏,經常心神不寧,所以常去佛寺淨心。
見到徐家大宅一屋清冷,顏觀把掛滿灰塵的大衣脫了,神色陰暗,傭人們無不屏息不敢出聲,怕觸了這位爺的黴頭。
現在主人都不在家,傭人也就草草吃了飯,就被顏觀打發回去休息去了。
自己一個人待在客廳想事情。
直到半夜,她看了眼牆角大笨鍾的時間,走向大廳的電話,環視了四周,確認傭人都睡下不會冒然出來之後,才安然撥了一個號碼打了出去。
她似乎等了很久,才等到電話接通。
“是我!”她眯著眼凝聽著對方的話,之後臉色發青,有些咬牙切齒,但聲音卻壓抑著一層怒火,“你們把事情辦砸了還來找我?你以為我不知道道上的規矩麼,哼,訂金你們倒是收得爽快,現在事情不但沒辦好,還打草驚蛇了,還來找我結尾款?嗬嗬,你去打聽打聽,我在道上也是有名號的,把我惹急了,我不介意一起同歸於盡!”
話筒那邊不知說什麼,顏觀譏笑兩聲,“有種就放馬過來,馬哥跟我還是有點交情,如果你不想死無全屍,盡管來!”
說完,她掛了電話,臉色像墨汁一般幾乎全黑,豆子般大小的兩隻小眼睛閃爍著嗜血的寒芒。
天一大早,肖玲就跟韓越去了市場,準備今天晚上的飯局。
韓越雖然隻說邀請了相熟的戰友和領導,但有些戰友已經結了婚,肯定會拖家帶口過來,所以人肯定不少,初步估算也得開四桌才夠得上。
菜不需要肖玲準備,餘珍珍把這塊包圓了,她說,如果自家的菜地不夠,不還有受邀軍屬的菜地麼?受邀的軍嫂一聽,自發地攬下一些物資的供給。
她們大多是農村來的,菜地上種的菜多的是,菜這塊,壓根不用肖玲去操心。
還有今晚用到的圓桌,凳子,盤子,碗筷都有人準備。
不得不說,有了他們的物資支持,省了肖玲很多麻煩,她隻管做菜就是了。
因為人多,市場的肉供應麵向大眾的,她能買到的不多,不過幸好韓越早已讓部隊食堂幫忙準備很多肉,隻花了他一些人情罷了。
肖玲還讓張大爺幫忙買了許多海鮮,有些還是趕海撿,好幾大桶裝著,一大早就送了過來,肖玲分門別類都用盆子養著。
中午她就隨便做了頓餃子對付著,剛跟小家夥睡了個午覺,就要開始忙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