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玲之前跟她們母女二人都撕破臉了,也不慣著她們。
“我沒想到有人臉皮能這麼厚,大嬸,你也知道自己兒子還躺在裏麵未醒啊,你們怎麼就沒想過善待他懷孕的妻兒呢,珍珍為了顧長征的事,悲傷過度差點流產,你和你寶貝女兒之前在病房是怎麼對她的,你自己摸著你們的良心問問,你指著珍珍,說她克夫不祥,要不是醫院的領導過來,把你們趕走,我想連病房裏的其他人都別想耳根清淨了。”
餘珍珍的病房是三人間,前不久剛好另外兩個都出院了,下午新住進來的兩個壓根不知道今天的事情,聽肖玲這麼一說,他們看梁大芬和顧桂香的眼神都變了。
梁大芬不曾想肖玲這個年輕姑娘這麼會來事兒,加上剛剛的事情,梁大芬對她,可是恨之入骨。
“不管怎麼說,我也是她的婆婆,讓她照顧一下自己婆婆又怎麼了,我有錯嗎?”
肖玲真的沒見過這麼厚顏無恥的,咬著牙怒道,“你是她婆婆,但你做的是一個婆婆該做的事嗎?你讓一個快流產躺在病床上的孕婦來照顧你?你哪兒來的臉?你還是人嗎?”
“我哪兒不是人了?你看看她現在,住個院都吃香喝辣的,就沒想過有好東西分一點給自己婆婆和小姑子的,我看她壓根就沒把我們放在眼裏。”
“你們真不是人,這些吃的和桌上的東西,都是大院裏的軍嫂送來慰問珍珍的,她們尚且會心痛珍珍的遭遇,你們呢?不是來咒罵她不祥,就是要她來伺候你們,你們看著也不是不能動,再說,顧長江每個月都把生活費給你們了,怎麼?也沒見你給你兒媳婦送飯?我看你們是飯都沒做吧,那起碼身上有錢啊?怎麼也沒在外麵買些吃的過來?”
梁大芬嘴裏被堵得說不上話來,她們確實錯過了醫生食堂的飯點,等她們去的時候,都關門了,軍區醫院外麵倒是有賣吃的小店,但她心疼錢啊,隻草草地買了幾個大饅頭對付著。
同在一個病房的兩個病友也開口了,“對啊,大嬸,這兩位同誌的飯菜是一個大嬸送過來的,我們一開始還以為那個人才是這位女同誌的婆婆呢,竟想不到原來也是個好心人過來探病的。”
說著,就意味深長又鄙夷的目光看著梁大芬和顧桂香。
梁大芬見沒辦法在肖玲這邊討得便宜,瞪了她們二人之後,就拉著閨女正要離開,卻被肖玲叫住了。
“幹什麼?”梁大芬一臉警惕地瞪著肖玲。
肖玲隻譏笑兩聲,伸出手,“大嬸,珍珍這些天都要留在醫院安胎,她這些天的夥食麻煩給一下。”
梁大芬聞聲下意識雙手向後縮,“為什麼要給?”
“不給也行,但珍珍在安胎,營養要跟得上,不說每頓飯都有肉,一天起碼也有一頓肉吧,那就麻煩大嬸一天三頓過來送飯了,另外,還需要有人陪床,我看珍珍她小姑平日也沒事做,不如就過來幫忙照顧一下自家嫂子唄。”
一聽到每天都要吃肉,梁大芬的心就像被刀割著疼,“她這才幾個月,就要每天吃肉?她這樣整天又不幹活的,在老家,有飯吃已經很不錯了,還想有肉吃?”
“嗬,”肖玲懶得跟她折騰,“她怎樣了?她都快流產了,在安胎,你聽不到嗎?安胎期間,幾乎連床都不能下呢,還幹活?怎麼著,你說這麼多,就是不想給錢,又不想送飯,讓珍珍在醫生自生自滅了?”
梁大芬確實有這個打算,見被她說穿,眼睛閃躲,不敢看她。
顧桂香抿著嘴,低頭不想被人看見,經過之前的事,醫院的人看到她們母女二人,眼神都不一樣了,指指點點的多。
她名聲算是臭了,不想再臭了,不然,以後她還怎麼在部隊裏找對象?
而且,現在周圍還圍著過來看熱鬧的人,她就像被架在火爐上烤,不敢讓她媽把事情做得太狠,隻好拉了拉她的手,低頭在她媽耳邊說了幾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