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個夜幕,在一處不知歸屬哪地的小鎮上,眾人打算在這裏歇腳。

“真是要命了,怎麼這麼累啊。”唐雯珺抱怨著。

“我之前也坐過這個車,挺穩的呀,開的還快,為何這兩日坐這個鐵疙瘩會這麼累,感覺腰酸背痛,屁股都要麻了!”

“你們總部的路都是規劃過的,我們這兩日走的都是山路。”許靈亥笑著道。

“過兩天更陡,那就是往高原上走了,你有的受了。”

唐雯珺撇了撇嘴,顯然對這一切都有些不開心。

範念念則坐在一旁看著眾人,並沒有說話,她那隻被北歐巨人扯下來的手臂現如今已經重新長了出來。

猶豫了好一會,範念念來到了許靈亥的身邊。

“跟我來一下。”

許靈亥怔了一下。

往常這個時候,範念念應該“作繭自縛”了才對,為什麼今天還沒有開始,而且她叫自己出去能有什麼事,她找自己能有什麼事?

不過雖然問題重重,許靈亥還是跟著出去了。

來到房屋外,範念念打開了氣場,驅散周圍活動的活死人,避免遇到危險。

“我有個問題要問你。”

範念念語氣清冷,但眼神中滿是好奇,顯然這個問題已經困擾了她很久了。

“你問。”

“為什麼那日,你會想要保護我,掩護我離開?”範念念皺著眉,整張臉上寫滿了不解。

“我知道其中會有想要保護你那兩個朋友的意思,但我想這不是全部的意思吧?你一定有其他的意意,否則不會是那個反應!”

確實,從這兩天的接觸來看,許靈亥很在乎徐尤艾。

但這個在乎,範念念不相信淩駕於許靈亥自己的性命之上。

碳基生物對肉體的依賴範念念是清楚的,別說腦死亡,一旦肉體某個組織壞死不及時處理,甚至會導致整個肉體的全部敗亡。

如此脆弱的生命,一不注意就會斃命在某個不知名的角落,所以碳基生物往往在學習中的第一課就是如何保護好自己。

可當初許靈亥的狀態,明顯是想要讓她離開,自己誓死保護的狀態。

這讓範念念百思不得其解!

通過範念念本體的記憶,範念念也閱讀到了關於這種心理狀態的人們,他們視死如歸,對著一個所謂的信仰,或者擔負著所謂的責任就可以毫無顧忌的赴死。

對於碳基生命而言,生命不該是最重要的嘛?

沒了生命,腦電波散掉,生命這場偉大藝術就徹底落下帷幕,一切還有什麼意義?

許靈亥有所預料,所以在聽到範念念這個問題後也隻是莞爾一笑。

“你這個問題問的有點大了,讓我想想怎麼回答你哈。”

思索了片刻,許靈亥笑著回答。

“應該是為了,愛?”

“什麼?”範念念大為不解。

許靈亥笑著解答:“愛國,所以視國家大任高於生命,愛民,所以視國之疆土高於生命,愛家,所以視家中妻小父老高於生命,而這些,都可以作為人的信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