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相,我們可以在長公主府藏匿內應,她柴陵又何嚐不能?”李洛商沉思片刻,輕輕的敲了敲窗棱說道。禁衛西營的一幹弟兄都是信得過的,方鐵頭他們沒有機會也根本沒有可能將消息泄露出去,唯一的可能就是八月十五那一晚在向姬光庭稟報時被人偷聽了去。
“你是說我這府中有柴陵的內應?”姬光庭不信道,但他的神色已明明白白的顯露出了他的驚疑。
李洛商推開窗戶,看了一看左右,說道:“有沒有洛商還不敢肯定,不過我們隻需要查一查這兩日來都有誰出了府門就清楚了!”
“哼,要是被我找出是誰,我讓他碎屍萬段——!”姬光庭一拍錦案,恨恨道。
“父相,現在的當務之急,並不是追查是誰泄露了機密,而是盡快找出柴陵的下落,爭取在她還沒有逃出京城之前抓到她,否則的話除惡不盡,將來就可能會遭到反噬。”李洛商沉聲道。
柴陵雖然逃了,但支持她的那些人還留在京城,這些年來柴陵與姬氏始終水火不容,她想必也會處心積慮的培植了一些自己的勢力,這些人現在還都隱藏在暗中,可是一旦變亂起來後果就將很難預料。
蛇有蛇途,狼有狼道。
能夠讓相國姬光庭頭痛的人物,當然絕不是等閑之輩。
長公主柴陵若不是女子,標致著皇族最高權力的首輔大臣位子無論如何也不會輪到無能窩囊的柴光去坐,若不是她的血統,當初武帝或許有可能會把皇位傳給她也不一定。
與雄才大略的大周王朝第二個皇帝武帝柴天雄相比,他的兒子宣宗的能力實在差了許多,大周的國運在武帝手裏達到了頂點,在宣宗手裏開始走上一條逐步衰落的必然之路,這是所有王朝都要走過的一條路。
柴陵是武帝最寵幸的九公主,她的母親是武帝西征羌胡時擄獲的一位部落首領的女兒,這女人生得妖治美貌嫵媚動人,頗有異國情調,又兼之擅長騎馬射箭,與武帝這位開疆辟土的馬上風liu皇帝倒甚是合拍,佳人當前坐擁滿懷,一番交頸承歡之後,本隻是想玩玩的武帝對這位胡羌族美女不由得動了感情,於是在班師回京時就將她一並帶了回來。
然正因為這胡女的異族血統,雖然柴陵的母親甚得武帝寵愛,但也隻能在後宮充作昭儀,而不能名正言順的被冊封為妃子,對於皇族來說,血統的純正是絕不容許被沾汙絲毫的。
就在姬光庭刹費苦心的猜測柴陵究竟躲到什麼地方了的時候,這位已過了風華絕代的長公主卻正躺在一輛華麗馬車上,由堂堂禁衛東營副統領劉鎮惡保護著行出北門。
劉鎮惡是禁衛東營的第一高手,他不僅是莫士震的手下,他更是柴陵的情夫之一。
白裏透紅的肌膚、高高的弧鉤型的俏鼻,有些深陷的淡蘭色眼眸,加上高挑出眾的身段,這一切都讓柴陵與眾不同,對於看慣了中原女子溫柔羞澀的一眾色男來說,柴陵的殺傷力可以說是巨大無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