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耀池聽到顧白芷談起她的遭遇,心裏說不出的難受,沒想到平時看起來大大咧咧的女孩,
甚至有時會聒噪的女孩,心裏居然藏著這麼難過的事情。
“知道我怎麼昏迷的嗎?”
陸耀池輕笑一聲,“餓的唄,山裏又沒什麼吃的。”
顧白芷嘴角揚起一個弧度,誇讚道:“你還真是聰明啊,”
陸耀池努力克製住想要懟她的衝動,默默的低下頭,沒有說話。
顧白芷又接著說道:
“除了是被餓的之外,我身體裏還不被人注射了一種藥物,類似於安樂死那種,爺爺找到我的時候說,我能活下來也是一個奇跡。”
“是誰幹的?”陸耀池的眼睛也有些紅紅的了,他咬著牙問道。
顧白芷笑著攤了攤手,聳著肩說道:“我也不知道,也許是討厭我的人吧,可那時我才五歲,誰又跟我有那麼大的仇呢,非要弄死我,”
顧白芷歎了口氣說道:“也許是我父母吧,我聽說有些家庭還挺重男輕女的,說不定見我是個女孩,就將我扔到了深山老林裏,讓我自生自滅。”
“不對,還不是自生自滅,是隻有自滅。”
陸耀池也不知道怎麼安慰她,有些手足無措的將手放在她的肩膀上,輕輕的拍了拍。
顧白芷笑著看著漆黑的天空說道:
“後來,爺爺將我救了回去,我又昏迷了好久,醒來之後,每天晚上都能聽見野獸的聲音,”顧白芷指著自己的鼻子解釋:
“是隻有我喲,爺爺聽不見的。”
“後來爺爺發現我怕黑之後,在整個院子裏都裝上了彩燈,一到晚上,整個村子都暗了下來,就隻有我們那個院子是亮堂堂的,”
顧白芷想起顧青周的模樣,眼裏有些笑意,
“每次隻要我天黑還沒回家,爺爺就會開著整個院子的彩燈,坐在院子裏等我回家。”
陸耀池回想起上次在她家留宿的時候,顧白芷好像就是天黑後才回來的。
顧爺爺在進屋前還特意將院子裏的燈,全都打開,
他當時還以為是因為他們的原因呢,
沒想到居然還有這層原因。
陸耀池從衣服口袋的內嵌口袋裏掏出一個手帕,遞了過去 ,安慰道:“都過去了,”
顧白芷嘴角上揚,眯起眼睛,用手帕幹眼淚,故作輕鬆的說道:“是呀,都過去了,我還是第一次跟別人說這件事情,你可得給我保密哦。”
陸耀池:“知道了,又不是什麼丟人的事情。”
“那也不是什麼值得慶祝的事吧,我不想眾所周知,告訴你嗎,隻是想讓你晚上真的真的不要嚇我,我本來心髒就不好。”
陸耀池看著顧白芷有些玩味的開口說道:“原來這就是你的目的呀,那這個故事的真實性,我表示有些懷疑。”
“是真的,沒騙你,”顧白芷一臉認真的說道。
暖黃色的燈光照在顧白芷的臉上,
陸耀池還能從她臉上看出一些哭過的痕跡,眼睛像兔子一樣,紅紅的。
正當他要開口的時候,去旁邊散步的兩人回來了。
黎初月興奮的抓著螢火蟲,跑到陸耀池的身邊說道:“你看,是你喜歡的螢火蟲。”
陸耀池隻是淡淡的笑了笑,
秦北潯坐到顧白芷的旁邊,正要展示自己抓到的,就看見她手裏拿著手帕,眼睛紅紅的樣子,急忙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