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內正準備掀開簾子的李憐沁手一頓,幸好王爺帶她來,不然她不敢想想會如何尷尬。

她強撐起笑容,看著溫如瑾,“王爺,到了。”

溫如瑾看著李憐沁,眼神裏明了對方的遲疑,他伸手緊緊握住冰冷的小手。

“別怕,你隻需要跟著本王即可。”

他率先掀開簾子,跳下馬車後,轉過身伸手扶住裏麵出來的人。

另一輛馬車,如意高高地掀開簾子,謝穗低著頭從裏麵出來,便看到這一幕。

她嘴角微抿,笑容諷刺。

溫如瑾,堂堂的閑王殿下不是曆來喜歡偽裝賢良的人設嗎?現在怎麼演起了寵妾滅妻的戲本了。

她扶住如意,輕輕下了馬車和溫如瑾他們彙合。

長公主門口的小廝驚呆了雙眼,一身的冷汗,誰也沒有說閑王會帶他的側妃一起來啊。

閑王納側妃的事情,整個京城沒有不知道的,由於是閑王自己的主意,側妃出身不顯,所以沒有大辦。

這副關心溫情的模樣不應該是個正妻嗎?側妃說難聽了是妾,長公主邀請閑王和閑王妃,可沒有邀請側妃。

這個側妃一看屬於是紅顏禍水級別的,閑王把堂堂的王妃晾在一邊,去關心側妃不就是為側妃撐臉麵嗎?

真是小刀劃屁股,開了眼了。

不過,小廝也隻是敢心裏吐槽,表麵上十分殷勤地將他們三人迎進了長公主府內。

終於送走難搞的三人後,動作隱蔽地擦了擦額角的冷汗。

一輛車架更大、更豪華的馬車停下,裏麵下來一位容顏昳麗,周身氣質冷清的女子。

“太子妃您好了,裏麵請,長公主等候多時了。”小廝認出了來人,笑容諂媚的上前迎接。

“走吧。”女子一身白色,亭亭玉立,聲音也如想象中清冷、好聽。

小廝看著行為舉止、禮儀絲毫不出錯,十分規範的太子妃,心中不禁感歎,不愧是太傅家嫡女,很有京城大家規範。

走進長公主府,路過蜿蜒曲折的小徑,府邸的麵積比王府相差不多,到底比王府精致許多。

李憐沁第一次出府,況且還是參加當朝長公主的宴會,對什麼都感興趣極了。

原來長公主府和閑王府也差不多大,大抵上是景色、裝飾的差別罷了。

不過同樣身為女子,身份上的差別直接體現在待遇上。一個因為是皇帝的女兒便富麗堂皇的生活,另一個出身農民便不受重視且吃喝還是問題。

一比較下來,令人心裏十分不平衡。

謝穗要是知道李憐沁的想法,隻會嘲笑她。憑什麼人家要和你一樣吃苦,投胎是個技術活。

有人即使最初家境貧寒,後來通過自身努力走上富裕的也不在少數,謝家便是其中之一。

她看李憐沁李家便沒有這個命,父母整天想著投機取巧,做著發財的白日夢。

憑什麼這麼多人想要暴富,老天就會選擇你李家,老天爺吃多了撐著是吧。

謝穗來過幾次,對這些不感興趣,一左一右跟著如意和碧玉。

另一邊則是溫如瑾,他不離不棄地帶著李側妃,為她講解長公主府內的景色。

明明是夫妻倆,卻像是兩夥人,各走各的。

宴會即將開始,長公主在梅林上方的賞景台上設了宴會。

長公主端坐在主位上,身著複雜、嚴謹莊嚴的公主服,長得很是明豔大方,笑容爽朗,正與在座的貴女、婦人談論。

這場宴會的目的不僅在於相互交流解悶,更在於婦人相看兒媳之類的,畢竟京城算得上名號的貴女都受邀參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