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著被夏楚遠戳痛的腦腦門姚春長歎了一聲,所有的千言萬語仿佛就在這歎息聲之中消失的無影無蹤……
這時,‘’隆隆‘’的幾聲雷聲由遠及近傳過來,伴隨著幾道閃電。一陣陣的冷風吹著鬆樹林發出‘’沙沙‘’的響聲,空氣中全充滿著水氣。
‘’快跑!快要下雨了!‘’
夏楚遠一把捉住了姚春雨的手,他們一起向村裏跑過去。
這一刻,緊緊抓著夏楚遠的手,摸觸著他手心中的溫熱,仿佛被電到一樣觸動了她所有的感官。這一刻又讓姚春雨好像又回到了他們兩小無猜的年代。
她是多少希望這一生一世就這樣一起牽手走下去。
她有意放慢腳步,寧願接受那暴風驟雨對她的襲擊,這一刻是享受,是浪漫,或許將是她生命中難得的片斷……
‘’神女有意!襄王未必有心!‘’
一抹憂慮如同現在頭頂上那一層層的烏雲,在她的心頭不斷的擴大。
本來,今晚在這等他幾個小時。
準備向夏楚遠表白的,可是事到臨頭她又不知道如何開口。
就這樣,他們兩個人氣喘籲籲的跑進了村子以後,豆大的雨點便‘’劈裏啪啦‘’的咂下來……
姚春雨家離淺海灘比較近,所以沒怎麼淋到雨。
她家是一棟二層樓房,外圍塗著石米,像城裏人的房子一樣。
她爸姚天白開了一家磚廠,生意興隆,全村數她家最有錢,八十年代可是當地第一個萬元戶。
姚春雨氣喘如牛闖入客廳,把正在看黑白電視的姚天白嚇了一跳。
他驚悚的站了起來:‘’閨女,你怎麼了?‘’
白天,他就發現她不對勁,現在又蓬頭垢麵的出現在他眼前。
看到了一臉驚愕的姚天白,姚春雨撩了撩頭發上的雨水。
邊往自己的房間走邊道:‘’爸,沒有什麼事!別害怕,隻是出去找一下夏楚遠,他今年高考不是落榜嗎!去安慰安慰他嗎!‘’
他一向來成績不是挺好的嗎?怎麼會落榜?‘’姚天白邊說邊疑惑的坐下來。
‘’天意!‘’姚春雨得意的道一句。
姚天白把眼光放在女兒那一張春光乍泄的臉上。
‘’怎啦?‘’
‘’天機不可泄露!‘’
‘’喂!閨女,對夏楚遠你可別上心啊!他本事大著呢,前幾天還對我說如果十年裏我不轉行磚廠將會關門大吉!嘿!這小子!‘’
‘’我知道了!‘’
姚春雨敷衍道一句,關門與不關門,大吉和不大吉現在對她來說有些遙遠。
‘’想著,明天記著去磚廠幫你媽給工人燒飯,你今天已經曠工一天了!‘’
‘’今天工錢我不要!‘’門叮當的一聲被關上。
姚天白怔了一怔:‘‘女兒,好像今年也十八歲了,時間過得真快啊!’’姚天白感歎一下,仰靠在沙發上。
他再也沒有心思看電視了,尋思著得讓他老伴該去關心關心女兒了,他這個當爸的有些事還真不方便說……
夏楚遠與姚春雨在叉路口分開後。
天空如被撕裂開了一道口子似的,大雨滂沱。很快地麵形成了如水溝般的向低處流去。
狂風,閃電,漂潑的大雨,震耳欲聾的雷鳴聲交集在一起。如同世界未末日的來臨。
夏楚遠不再奔跑,剛才是為了姚春雨不被雨淋。他慢慢的走在雨中,向回家的方向走去。
今晚,這一場狂風暴雨來得及時,洗滌他心中的煩悶和痛苦。
這種感覺苦苦的糾纏了他一整天,他需要解脫,他需要發泄……
雨水模糊了他的眼晴,周圍全是白茫茫的一片。就像他人生的道路,似乎找不到方向,彷徨,困惑,他該何去何從……
他依稀記得他父親去年為了他和他妹妹的學費,卑微拘摟在他二舅家低聲下氣。
他永遠也忘不了年過半百的母親挑了滿滿的二筐楊桃,走了幾公裏的路到集市上,換了幾十塊錢。連一口湯都舍不得喝就回家。
父母親蒼老的背影,花白的頭發,滿臉的皺紋……。
他忍受不了這樣的生活,也忍受不了這些,也許別人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