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群於算是“逃”出帳篷的。
可裴萱緊接著跟上來。
她拉住他的衣領，動作很颯，眉眼間的神情也是。
“跟我去射擊練習。”
明明是平平無奇的五官。
可在裴萱的臉上，卻無法忽視。
薑群於想起51他們幾個被裴萱帶著打完槍的表情。
他也鬼使神差，調轉方向。
朝射擊練習場而去。
午休剛結束。
射擊場還空無一人。
裴萱動作利落地檢查槍支、調試設備。
然後回過頭扔給薑群於一把。
“試試。”
薑群於開步側身，單手抬槍。
身形峻拔筆直，側臉十分好看。
直播間因為他，一下子進來不少人。
打完幾槍。
裴萱問他，“多少環？”
薑群於沉默幾秒。
再次鬼使神差，“九環。”
裴萱略顯訝異地挑眉，“你昨天都是十環以上，怎麼今天水平下降這麼多？”
薑群於別過頭，望著遠處清晰可見的電子靶。
聲線沉沉，“可能沒休息好。”
“算了，我幫你找找感覺。”
裴萱無奈上前，伸手搭在薑群於胳膊上。
他驟然渾身緊繃。
心跳漏跳的那一拍，可能隻有他感受到。
裴萱對他的態度還是沒有分別。
無論是指尖的溫熱，還是肌肉的觸感。
都不能讓她對他的眼神柔和半分。
可她明明又是故意和他肢體接觸。
不然為什麼要將手搭上來。
又為什麼要踮起腳捂他的眼睛或耳朵。
可下一秒。
扣動扳機。
薑群於聽到耳機裏傳來的聲音。
直接傻愣住。
10.9環？
還沒反應過來。
下一槍又打出去。
電子靶的聲音傳回來，隻有他能聽見。
又是10.9環。
這簡直……不可思議。
薑群於大腦宕機，失去思考的能力。
他像是變成了一個工具人。
在裴萱的帶動下，不斷扣動扳機。
槍槍10.9環的播報聲實在很美妙。
他漸漸沉浸其中。
也理解了51、69和88之前那些複雜的情緒。
可，裴萱是怎麼做到的。
這簡直是個奇跡。
薑群於忍不住分心。
他側眸看向裴萱。
她站在他身後，神情認真而專注。
眼眸微眯瞄準遠處的電子靶時。
扣動扳機時。
耳機裏傳來成績時。
薑群於好像快聽到自己心跳的聲音。
隔得這麼近。
他幾乎也能感受到她的心跳。
那麼平穩、有力、絲毫不亂。
不像他。
似乎輸得一塌糊塗。
薑群於確定裴萱根本不是喜歡他。
也不是故意產生什麼肢體接觸。
她說練射擊就真的隻是練射擊而已。
這樣的事實應該感到輕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