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無道怕他個鳥,隻看這死禿驢能把他如何。
卻見禿驢脫下袈裟,放下念珠,挽了挽袖子,緩步走到李無道麵前,轉身,看向老鴇子,“既如此,女施主想如何懲罰他,老僧一律代受!”
李無道:“……”
這老禿驢指定有病,有大病。
“了因禪師,您乃是般若寺高僧,奴家怎敢對您動手?”
老鴇笑若雛菊,明顯對這位了了因禪師的身份有些忌憚。
“但打無妨!”老和尚眉眼低垂,雙手合十,一副快來打我的模樣。
“砰!”老鴇子的人沒有動,李大仙人動了,對著老禿驢後腦勺就是一記頭槌。
丫的,現在反過來裝慈悲,老子要你救?
額頭與和尚後腦勺重重的撞擊在一起,李無道隻覺得腦海中一片空白,好像撞在了石頭上,伴隨著劇烈的疼痛,竟然淌出血來。
反觀了因和尚,絲毫無恙,轉頭一臉關切道:“施主,稍安勿躁,老僧定會救你脫險。”
“脫你麻辣隔壁!”李無道怒了,“砰砰砰!”二人額頭不斷撞擊在一起,十幾下之後,李大仙人額頭已是血肉模糊,滿臉是血。
了因和尚依舊無恙,還一臉關切,“米豆腐,施主莫生氣,氣大傷身,氣大傷身……”
李無道不得不承認,碰到比自己還能裝逼的選手了,這家夥銅頭鐵骨,難怪敢站出來替他挨揍。
見李無道沉默,了因禪師灑然轉身,“女施主,請動手吧。”
老鴇子臉色陰晴不定,最終深吸一口氣,壓下心中怒意,“老禪師說笑了,看您的麵子,此事就此作罷。”
“米豆腐,女施主功德無量!”了因和尚穿回袈裟,戴上手串,如同青鬆一般杵在原地,眉眼低垂,眼觀鼻,鼻觀心,口中念念有詞。
對於他這種舉動,老鴇已經習以為常,苦笑道:“大師,今日不知要化些什麼?”
“化她。”了因和尚撩了撩眼皮,修長的手指指向一人,正是琉璃。
圍觀之人齊齊驚掉了下巴,老鴇子嘴角抽了抽,這了因和尚乃是青天縣很另類的存在,不管刮風下雨,他每天都會出來化緣,而且隻走三家。
其他和尚都是給什麼就要什麼,隻有這位高僧,要什麼直接點單,東家的驢,西家的狗,隻要他看上的,就直接要。
起初也有人拒絕,但結果就是,當天夜裏,那些東西就會不翼而飛。
一來二往,大家都知道這個般若寺的老和尚不好招惹,基本上也是化什麼給什麼。
隔三差五他也會來到紅袖添香,有時候化酒水,有時候化些銀兩,但今天就有些離譜了,這老和尚竟然要化個姑娘!
莫非是厭倦了青燈古佛,想要體驗一下人世間的男歡女愛?
老鴇子強行擠出一個笑臉,“老禪師說笑了,您是出家之人,要一個小丫頭有何用?”
“不可說,不可說……”了因和尚滿臉高深,足足有十層樓那麼高,一副你不給我,我就留在這裏不走的姿態。
老鴇子很是肉疼,但想到若不是這老和尚出手,琉璃已經被帶走,何況根據以往經驗,就算不給,和尚也有辦法夜裏將琉璃弄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