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音很熟悉,是劍婢,那個在縣衙院內被黑衣女子斬去一臂的女人。
李無道清晰記得,見到胡閻王屍體之時,女子眼中的仇恨,想必本身就是胡閻王的人,如此看來,劍婢出現在此,並不突兀。
這女人能與黑衣女子鬥的旗鼓相當,哪怕現在隻有一隻手臂,也絕不是他能抗衡的。
說什麼都是錯,李無道沒有回答,隻是悶頭前行,走向劍婢。
身為八品武者,劍婢並未感知到對方身上,有任何武者氣息,也正因為如此,她絲毫不敢輕舉妄動,十名守門黑衣人的實力有多強,她心中很清楚。
能夠穿越第一道屏障,無聲無息來到這裏,又怎麼可能隻是一個普通人。
那麼就隻有一種解釋,此人實力已達返璞歸真之境,不是對方不強,很有可能是她太弱。
距離在一點一點拉近,劍婢僅剩一隻的手,已經握住了長劍,對方依舊不急不緩,貌似完全沒有將其放在眼裏。
握劍的手心已經沁出了汗水,劍婢緊咬紅唇。
“劍婢,何事?”
過道盡頭,出現一道身影,聽聲音,是個男人。
劍婢持劍快速後退,一雙眸子卻不敢有絲毫鬆懈,死死盯著長發遮臉的神秘來客,直至抵達男人身邊,才冷聲道:“回屠掌櫃,此人來曆不不明,不知是敵是友。”
屠掌櫃眉頭微蹙,略微思慮,猛然間眼睛一亮,“閣下莫非是上麵派下來的血使?”
李無道腳下不停,聲音陰冷而低沉,“正是!”
“血使大人駕到,有失遠迎,罪該萬死!”
“噗通!”屠掌櫃竟雙膝跪地,滿臉虔誠,劍婢也是戰戰兢兢,趴伏在地上。
“哼!”李無道冷哼一聲,來到二人近前,居高臨下仔細打量。
這個屠掌櫃四十出頭,五短身材,跪在地上倒像是一個大號尿壺,八字胡左右紛飛,一對細眸透著股子精明。
不過此刻噤若寒蟬,連大氣都不敢出。
至於旁邊,確是劍婢無疑。
什麼勞什子血使,李無道一無所知,根本不知道接下來該說點啥。
血使大人不開口,屠掌櫃和劍婢心中更是忐忑,血使大人破衣爛衫,渾身浴血,明顯是經曆了一場生死搏殺,心情可想而知,一時間,三人陷入長久沉默。
總沉默也不是個辦法,為了避免尷尬,幹脆偷襲砍掉他倆的腦袋,念頭冒出來,李無道手中刀卻沒有動,因為沒信心……
“胖尿壺”的實力如何,李無道不知,光是劍婢就夠他喝一壺的,當務之急,還是要救出周正和鐵牛等人,至於這屠宰場,他有的是時間跟他們玩,且能玩到他們絕望。
“衙門那邊,可是有人上門?”
屠掌櫃趕忙道:“血使大人消息果然靈通,今日有青天縣捕頭周正,帶領一眾衙役上門,被天目傀儡擒獲,已然關入血獄之中。”
那十名黑衣人果然是傀儡,血獄又是什麼鬼地方?
“將那些人帶過來!”李無道長發遮臉,低沉的聲音不容置疑。
屠掌櫃與劍婢悄悄對視一眼,同時起身,“血使大人請隨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