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
林語走在季懷仙身後,腦子裏想著如何打他個措手不及以報割喉之仇,但每當打算踹他一腳的時候,都會被季懷仙側身躲開。
就在第三次出腳的時候,一隻強有力的手抓住了林語的腳腕子。
“你腦子裏的垃圾都要砸我臉上了。”季懷仙蹙著眉抓著林語白皙的腳腕子,有些不悅地看著林語。
沒有聽懂季懷仙在說什麼屁話,明顯惱羞成怒的林語正打算張嘴回擊,一道金屬物件的反光正中林語的鈦合金狗眼,閃的林語腦子一懵。
“哈哈哈哈哈,我有多久沒看到臭道士這樣失態了。”
未見其人先見其光,從旁邊的小樹林裏走出來個在黑夜裏依舊反光的時尚潮人,“平時都在夢裏看他殺人了,這麼無助的失態真是可愛。”
“......嘴沒用也去捐了。”季懷仙一把鬆開林語,抬腿向陸之澤掃去。
跳起躲開掃堂腿,季懷仙笑著攬過了林語,對著好像還在生氣的季懷仙說到:“想什麼呢,誇你呢。”
林語被突然發生的打鬧打亂了思路,嗯,看來他倆認識很久了,嗯,看來陸之澤很喜歡惹季懷仙生氣。
陸之澤看季懷仙又沉默了下來,再次有些欠欠的開口:“小魚子,你別看他總是動手動腳的,其實都是嚇唬人的,我跟他打半天,他都舍不得讓我掉根頭發。”
季懷仙不語,季懷仙獨自向教學樓走去。
“哎哎,道長別走那麼快呀。”陸之澤摟著林語在追了上去。
歪頭小聲在林語耳邊嘀咕,“現實中惹惹他也就夠了,在夢裏可別逆著他來,他被夢境的怨氣影響太多了,他腦子一熱你腦袋一涼,嘎——就落地了。”
說完還伸手在脖子上比劃了比劃。
“有這麼嚇人嗎,我看季懷仙還蠻好說話的。”例如,有你這個不靠譜的朋友。
“嘿,忘了之前和你說的話了?在三惡鎮走多了可是要被怨氣同化的。”陸之澤看著林語水潤的臉忍不住手癢掐了掐。
“你有說過嗎?”抓住陸之澤掐臉的手腕,林語有些回過味來,“合著你之前一直說話半真半假唄!”
“放屁,我除了和臭道士認識沒告訴你之外,什麼事騙你了。”
“那誰知道。”林語試圖掙脫摟抱,但被發覺了的陸之澤死死扣在懷裏。
季懷仙站在已經到達的電梯門口,額頭青筋一跳一跳,“上來。”
“哎,來了來了。”陸之澤繼續扣著林語,倆人龍卷風一般撞進電梯間。
三人沉默地站在電梯間,誰也沒開口講話。
一直待到七樓標誌亮起電梯門打開,季懷仙先一步走出電梯,高高梳起的長發隨著走動的身姿小幅度抖動。
看著重新飄逸起來的長發,陸之澤感歎道:“哎,你都不知道,臭道士從那群怨鬼手裏買回這堆頭發花了多少錢。”
“花錢?”提到花錢,林語這才想到上次入夢最後的怨鬼地域,還有最後那枚買他命的銅錢,“最後是你們救了我?”
“可以這麼說,雖然我也不知臭道士是怎麼把錢給你的,但是我們可是妥妥的大好人。”季懷仙再次摟住林語,衣服上的金屬掛件紮在林語的胳膊上,抬手給林語介紹起了周圍掛著的畫作。
七樓的走廊裏掛著許多往屆學生的繪畫作品,有抽象的也有具象的,配合明明滅滅的燈光,一整個藝術氛圍拉滿。
作為建築學土狗,林語有點欣賞不來這種過於意識流的畫作。
“到了。”季懷仙淡淡的聲音傳來,很明顯他已經恢複了冷靜。
林語看著冷淡下來的季懷仙,抑製不住的不停思考著夢境怨氣的影響,也不知道他上樓的時候到底有在心裏背了幾遍靜心訣。
轉頭映入眼簾的是一間不大的辦公室,裏麵配有一個辦公桌和一張單人小床,角落裏還有一個看起來十分適合北京癱的沙發。
陸之澤鬆開林語,十分熟練地呈拋物線狀,飛向沙發。
季懷仙拉出一把椅子,眼神示意林語坐下。
“我是來帶你入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