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我難道不無辜嗎？”
季懷仙看著依舊放空自我不在狀態的林語皺起了眉，思索了一下開口問道：“你遇見江凡了？”
攤在沙發上的林語僵了僵，隨後扭開頭主動躲開了對方探究的視線。
見狀季懷仙臉黑了一瞬，諷刺地勾起了嘴角，“那倒是不無辜，不過你知道他的行為會給普通人帶來什麼嗎？他真的每次都能精準地帶來夢主的因果嗎？”
“你知道他為了那一次成功之前失敗過多少次，坑害過多少無辜的人嗎？”
“林語，你要知道，隻要在噩夢死亡，不管能不能請怨鬼推磨，都會增加怨氣，累計的怨氣越多，夢主成功推動世界線重熔概率越大。但凡重熔成功，出逃的怨鬼會影響現世有同樣思緒的極惡極怨之人，製造新的噩夢。”
季懷仙抿起了嘴，“你太容易被怨氣影響，也太容易輕信他人了。”
林語扭回腦袋，視線重新聚焦，大腦瘋狂運轉。
如果真的是用其他人堆起來的解脫。
那最後夢主真的解脫了嗎？
那群貓咪最後知道真相時麵對其他冤死的靈魂會不會怨恨。
它們會不會怨恨自己親手製造出了第二個劊子手。
季懷仙繼續開口：“林語，你現在還不夠強大，你看到的遇到的隻是別人想讓你看到的。”
看著仿佛三觀碎了一地的林語，季懷仙重新梳起了頭發，歎了口氣，“不要迷失在怨氣裏，我希望最後你能活下來。”
林語：“……為什麼江凡要這麼做，他不是公共管理局局長嗎？”
林語剛清醒沒一會兒的腦子再次變成漿糊，並沒有抓住季懷仙話裏的怪異，而是想起了那個手腕帶疤痕的紅毛男人。作為夢域中心的大人物，他為什麼會這樣做事？
“他是夢域激進派，主張懲惡揚善讓夢主解脫，並致力於抓住一切機會改變現在他所認為腐朽的規則，破舊革新。”
就算最後極惡怨鬼逃逸也毫不在意，他已經瘋魔了。想到這季懷仙閉了閉眼睛，一個模糊的身影出現的腦海。
“那咱們現在做的事情算什麼？”林語看著閉上眼的季懷仙，眼神裏充滿了迷茫。
當大方向已經決定，我們這些微小的行為還能改變什麼。
季懷仙沉默。
“咱們？當然是拯救世界嘍！他是激進派那咱就是保守派唄。”門口傳來劈裏啪啦的金屬撞擊聲，陸之澤穿著看起來就十分沉重的朋克風上衣走了進來，手裏還拎著好幾袋子花花綠綠的小吃。
“喏，小魚子吃夜宵嗎？”
林語閉上了被金屬反光閃瞎的眼睛。
陸之澤見林語閉上了眼也不再說些什麼，轉頭看向季懷仙，“剛才夢老板的局你沒吃就走了，我怕你和喬海餓，就去買了點零嘴，果然，拯救世界小組沒我不行。”
隨手把小吃扔到桌子上，陸之澤姿態隨意的躺在了對麵沙發上，看著季懷仙仍舊有些淩亂的發型吹了個流氓哨，隨後玩味的盯著帶傷的林語看。
季懷仙沒有理會走路自帶音效的陸之澤，反而低下頭看著有些喪氣的林語，微微曲下了身，抬手托起了他的下巴，“你說過，我們什麼都可以改變，不是嗎？”
他現在的眼睛黑漆漆濕潤潤的，就好像迷了路又在拐角看到夥伴的小狗，張嘴輕輕問著充滿迷茫的人，“你說對嗎？林語。”
“……”
林語看著近在眼前季懷仙低垂下來的眉眼，緊繃的身體逐漸放鬆，“......對，我們什麼都可以改變。”說完便卸掉全部力氣任由自己的腦門抵在季懷仙肩膀，整個人壓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