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唧咕。”人形生物砸在了地上，濺起了一排血花。
林語控製不住的抖了抖，貼在門邊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暗紅色的呢絨牆紙仿佛專門為女鬼設計的，她爬下去隻加深了一點點顏色，看起來就像是壁紙貼時間長了老化褪色了一般，完全察覺不出有發生過任何事情。
就...就好像被大環境刻意隱瞞下了一樣。
女鬼向前爬動兩下，部分頭發被桌椅掛住，林語這才看清楚了對方大致的模樣。
裸露出的皮膚很白，一條條裂痕布在上麵不停往外滲出著鮮血，好像生前受到了什麼重擊。還有那一頭烏黑亮靚麗的頭發，雖然猛一看有點恐怖，但細看可以看出她生前有好好打理，就算染著鮮血也依舊絲滑濃密。不過有些地方的發絲與傷口糾纏在一起難以分開，甚至隨著她的移動勒下不少皮肉來。
......被自己愛護的頭發割傷的滋味一定不美麗。
林語簡單咽了咽嘴裏的口水，壓了壓翻湧的胃酸。
見女鬼沒有搭理自己的意思，林語便安靜的靠在大門上，不做任何動作打擾。假裝自己是一個無情的裝飾物。
女鬼一路爬到了中央講台旁，努力蠕動著撐起身子，歪歪扭扭地站起身，一步一步走向鋼琴正對著的椅子。
“咚。”
勉強能看出是手指的肉塊按在了鋼琴上，長久沒有保養調音的聲調從中傳出，撲麵而來有一股子說不清道不明的土腥氣。
女鬼身形頓了頓，手指再次抬起，選擇了另一個音鍵，暗紅色的血跡壓在琴鍵表麵。
林語默默縮縮身子，擠在牆角做一個安靜的聽客。
像是不滿意走音的鋼琴，女鬼繞開攝像機，用力拍了拍鋼琴蓋，留下三四個血紅的手印。
“叮。”
聽到記憶裏的音節，女鬼這才滿意地按下了另一個鍵，接著是一段優美的鋼琴演奏曲。血滴砸在地麵的聲音與之完美融合，仿佛帶上了混響，陣陣玫瑰花的香氣傳來，林語不自覺的放鬆了緊繃的神經，傾聽著對方認真彈奏的樂曲。
花香越來越濃，讓人有一種置身於春日的花田的感覺。林語努力眨巴了下眼，一股困意壓上眼皮，恍惚間好像看到了一個梳著精致馬尾的少女坐在講台，緩手彈奏著。
就好像...看到了這間教室當年發生的情景一般。
對自己有明確認知的林語認命般閉上了雙眼，任由自己沉浸到15年前的初春。
……
“媽媽我穿這身好看嗎？”
服裝店試衣間，一個模樣精致的女孩穿著一身白色碎花連衣裙，水鑽隨著晃動閃閃發光，肩上搭著一個毛茸茸的小披肩，一個精製的別針別在胸前。
“好看，倩倩穿什麼都好看。”年長的女人身穿常見款式的羽絨外套看著對麵的女兒。
“那我穿這個去參加比賽好不好！”
年長的女人站在一旁麵露難色，瞟瞟價簽又瞟瞟女兒最後抿了抿嘴，“要不倩倩，咱們再看看。”
倩倩看出母親的尷尬後對著一旁的服務人員禮貌笑了笑，拉著母親走到了一旁的試衣間，進去以後關上門，小聲對著仇母說道：“沒關係的，我明天比賽，我就穿一下，等比完了我再退回來。”
“這......”仇母麵露難色，似乎還是覺得一時拿幾千塊錢出來不太合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