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語無語凝噎,閉了閉眼隨手抓了把爛泥甩到齊源身上。

齊源明顯愣了一下,隨後笑得更開心了,林語咬牙,又甩了一把。

在林語第三把泥甩到齊源第三條(劃掉)腿的時候,齊源也回擊了。兩個人在泥潭裏打起了泥仗,但都很有默契的回避了向對方臉部投擲。

藏在泥層裏的橘子果凍鬼:現在入夢師都流行這種新奇的互動遊戲嗎?...回頭找猴哥也試試。

遠在幹裂大地邊緣砍伐木材的猴臉怨鬼無故打了個噴嚏,看了看頭頂燦爛的仿佛日光燈的太陽納悶地撓了撓頭。

日頭正好怎麼會發噴嚏,難道是有人罵我?

又過了一會兒,玩累了的林語二人並肩躺在被怨鬼翻動過的土地上,靜靜感受身上汙泥逐漸變(劃掉)硬。

期間林語抬眼瞥了數次湊在自己身邊仿佛放下一切煩惱的齊源,默默歎了好幾次氣,內心止不住想起了白澤天之前在信中所寫。

如若不是自己從第一場噩夢逃脫,齊源會什麼都不知道的度過一生......

想到這,林語原本放鬆了不少的神經又繃了起來,閉上眼用力吸了口氣。

也許自己死在了第一場噩夢齊源隻會因為自己的離開難過一段時間,過了那陣應當也會走出來,甚至會遇到一個新的知心愛人......總感覺現在有點對不起齊源。

林語擰眉,努力忽略心中的不自然,下意識挪了挪位置拉開與齊源的距離。

齊源感覺身旁的巧克力泥人蹭遠了點,不解開口,“怎麼了?”

林語沉默了一會兒才輕聲回答道:“不管怎麼樣我們都是最好的朋友。”

齊源:?

“林語我看你是欠打!!不會說話就別說!!!”

齊源奮力起身,一拳砸在林語胳膊上已經變成脆脆巧克力的硬皮上,接著開始連續擊打對方身上的脆皮。

“輕點哎哎!臥槽!你真下死手啊齊源。”林語起身阻擋,最後見阻擋不成隻能抓住了對方不停作亂的手,反過去肘擊齊源身上的硬皮。

“哈哈哈哈哈。”齊源笑著躲避整個人扭成了麻花。

鬧鬧呼呼直到身上的泥渣掉的差不多了兩人才堪堪停手。

齊源對著看上去又和自己親近了不少的林語揚了揚眉毛,指著不遠處小二層,“你在進屋洗洗,一會兒我再帶你逛逛。”

“行。”已經打散喪情緒的林語直接應下。

但走了兩步又頓住了腳,“等等,我感覺我該醒了,我人還在江凡屋裏躺著。”

“噗,你還以為你在做夢?那你有沒有想過,這裏和望三門屬於同一種地界,而你隻有一個,怎麼可能同時存在於兩個地方。”

林語停下的腳徹底釘在了地上。對哦,這裏的性質和望三門相同。

“......那我是通過剛剛的夢境出現在這裏的?...現在望三門也能入夢?”

“讓我想想怎麼解釋。嗯......怨鬼列車。”齊源蹭了蹭手上的碎泥,然後緩緩抵住了下巴。

“之前給你鑰匙的時候我在你身上留了個帶著怨氣的紙片小草,原本是準備等你回到現實再強拉你入夢的。但後麵離開噩夢檢查裂縫的時候我發現江凡把你帶走了,就悄悄跟著他走了一段。”

“後麵發現他沒有放你離開的意思,我想這你應該還在昏迷,便直接用紙草上的怨氣吸引了最近的怨鬼,讓他帶你過來。簡單來說,你剛才那段小噩夢就是坐上了一輛播放著小電影的怨鬼列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