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45、0746、0747。”護士念了一串聽不出意義的數字，每念完一組都會停頓一下似乎在等待回應。
“東四住院區這邊的‘養料’這麼弱嗎？隻是吃了藥就昏迷不醒了？”見沒有人回應，護士自語出聲，語氣中帶著難以掩飾的嫌棄。
不滿的掃視一圈屋內，變異護士最終將視線停留在靠窗的三床上。麵容詭異地盯著林語床鋪正上方那袋未開封的深褐色液體。
“是誰這麼粗心大意？不好好輸液怎麼參加每月一次的心誠禱告？”
護士說完，從推車內拿出分裝好的綠色藥片分別擺放在三張床鋪旁的小桌上，接著又在每個人的診斷證明上隨手劃了一道，然後拉著小推車來到林語躺著的床鋪前。
剛準備給林語輸上液，小護士突然想到了什麼驚呼出聲，“哎呀，忘了！”
護士原本伸向輸液袋的手調轉方向，彎腰從推車二層裏掏出三張a4紙，掃了眼內容後飛快跑到三張病床旁，將紙張放在了每個人的枕頭上。
最後放到林語枕邊時，護士對比一床和二床那輸了半袋子的藥液，瞅著林語床上未開封的輸液袋皺了皺眉，暗綠色的膿包隨動作破裂飛濺。
“差太多了，現在開始恐怕他也吸收不了。”
護士伸手拿下林語上方這個輸液袋，到洗手池旁對比正在輸液的藥袋擠出了一半，濃綠色的不明液體沾到包裝泛起陣陣酸味。
擠完後護士走回床邊，摸出林語的手臂將袖子向上擼（劃掉）起。
已經有預感要經曆什麼的林語：......
下意識繃緊手臂，又怕被對方察覺到異常努力鬆下力度，林語藏在被子裏的手都要將床單扣爛了。
胳膊被橡皮筋綁住的觸感傳來，接著是酒精棉球擦拭的感覺，就算閉著眼林語都能想象到針尖刺入皮肉的畫麵。
“搞定。”
護士看了一眼自己的傑作，微笑著調快了液體流速，隨手將林語有些僵硬的胳膊扔下，很是高興的回到推車旁。最後再看了一眼安靜躺在床上的三位，確認沒有什麼遺忘後哼著跑調小歌離開了病房。
直到房門關閉的聲音響起林語才猛地坐起身，用力拔掉了手臂上的輸液針。
鮮血混著暗褐色液體一起流出，林語看著手臂上的針孔額頭直跳。
要了老命了。
林語抬頭看向被擠掉隻剩一半的深褐色藥物，袋上那濃綠的稠狀物看的林語胃部一陣抽搐。
如果之前噩夢遇到的都是物理攻擊那現在這就是生化攻擊。
好惡心，嘔......
扯了兩張衛生紙隨手擦了擦還在流血的胳膊和輸液袋上的綠膿，林語拎著剩下的藥物下床倒進了窗邊的洗手池。倒完以後還打開水龍頭洗了八百遍手。
收拾幹淨往床鋪走的路上看到了因自己下床掉落的a4紙，林語動作一頓，彎腰撿起紙張。
似乎是...病人日常安排明細。
東四住院區七層八室三床。
林四十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