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別哭，我問你，你是叫陸喬喬嗎？”林語像拎小黑般將喬喬擺正，逼迫對方站直。
“嗚嗚嗚嗚嗚。”
“......你是叫陸喬喬嗎？”
“嗚嗚嗚嗚。”
林語扶額，想著剛剛喬喬說出口的挨打紮針，直接威脅，“你再哭我拿針紮你了。”
“嗝！”陸喬喬被唬住，憋住哭意使勁點了點頭。
林語看到肯定答案鬆了一口氣，暫且不管她現在到底是什麼，一會集合找到陸之澤交給他就好了。
“我帶你去找哥哥，別哭了。”
“嗚嗚，你認識我哥哥？嗚嗚嗚他已經很久沒來過了。”
“嗯，認識。”
林語點頭，又盯著小女孩看了一會兒開口說道：“一會兒咱們去開早會應該能見到他。”
說完還抬起手用自己的袖子蹭了蹭喬喬臉上的淚水，然後又拉著喬喬的袖子蹭了蹭她臉上的鼻涕。
“......”陸喬喬哭泣的動作一僵，縮了縮袖子。
收拾完陸喬喬，林語拉著她的手走出房間，看著昏暗無人的走廊深處皺了皺眉，總覺得哪裏有什麼不對的地方。
低頭看向仍舊帶著哭腔卻莫名親近自己的陸喬喬，林語回想起剛剛自己在拉她離開櫃子的間歇，瞟見的櫃子裏堆積著僅用文字標注的小瓶子，裏麵紅紅綠綠的藥片分類規整，綠色上的文字是養料，紅色的是神使。
很中二的代名詞，顏色倒是和自己這次入夢見到的藥片對上了，可這養料和神使......？
嘶——
林語總覺得好像在哪聽到過類似的詞，但細想又想不起來，隱隱約約的饑餓感時不時就會打斷本就不算清明的思緒。
想了半天林語最終隻能低頭看向出了門就一直不停向之前樓梯間走去的喬喬，小聲開口，“你知道這裏是什麼地方嗎？還有，剛剛另一個小女孩是你妹妹嗎？”
喬喬沒有回答林語的問題，反倒是攥緊了林語的手，頻頻向樓梯間望去，“......要快點離開這裏。”
“嗯？”
“要快點離開這裏，要九點了。”喬喬捏著林語的手似乎在顫抖。
林語皺眉，再次看了一眼黑漆漆的廊道，隨後抱起了焦急的陸喬喬，快步向樓梯間走去。
“吱呀——”
鐵門再次開啟，林語在關門前最後看了一眼漆黑的負四層，沉思片刻後摟緊了懷裏的小孩，快速向樓上跑去。
根據記憶翻過垃圾堆一路跑到三層，林語順著安全出口燈牌走出樓梯間來到了三層走廊。可能是因為臨近九點，人們都去一樓集合了，樓道裏空蕩蕩顯得有些過於寂靜，林語邁出每一步都帶著小小的回響。
林語默默調整了步調，抱著陸喬喬走向電梯。
途經了幾個類似醫務室的房間，林語簡單望了望發現也都空蕩蕩沒有一絲人影。
...這是，所有人都要集合？
林語走進電梯納悶地想著，空出的那隻手按下了一樓按鍵。電梯門緩緩關上，銀白色的金屬門反射著模糊的景象。
僅兩秒，林語就發現了新的問題。
自己抱著的這坨穿著病號服東西似乎沒有臉......
起初林語還以為是喬喬背著頭，結果低頭一看喬喬明明側著臉抵在自己身上...怎麼也不該是全黑才對。
就在這時，電梯到達一樓，金屬門緩緩打開。
林語看著重新開闊的視野與懷裏的小孩有點遲疑，低頭輕輕叫了句，“喬喬？”
“......嗚嗚找哥哥。”喬喬伸手攥緊了林語的病號服，身體微微顫抖著。
林語心頭一顫，等反應過來時已經抱著喬喬走出電梯了。
林語：......算了，一個愛哭小鬼自己還是有把握對付的。
電梯門口正對麵貼著一張醫院平麵圖，出於專業素養林語瞟了一眼，這才發現這棟樓有18層之高。可剛剛乘坐的電梯裏最大的數字是16。
但僅僅疑惑了一下林語這個疑慮就被其他常識取代了。先不說有些電梯分單雙層，單是18這個數字很多辦公樓都會避免更別說每天都要經曆生死的醫院了。
抱著哆哆嗦嗦的喬喬又走了一會兒。林語透過窗戶看到了室外密密麻麻的人，雞皮疙瘩炸了炸。
這要找到陸之澤得轉到什麼時候啊。
而且現在似乎已經九點多了，也不知道怎麼走才能混進去不被發現。
林語想起了日程安排裏所規定的不要遲到或無故失蹤，默默後退兩步貼著牆麵尋找通往室外的門，並安撫懷裏的小鬼。
“一會你不要大聲說話，安靜點帶你找哥哥。”
“嗚嗚。”喬喬抓著林語上衣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