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說我木訥，但我能感受到師父對林語的意圖，我......不想傷害林語。”季懷仙看上去陷入了某種沉思。
“你以為這些說說就算了嗎？你的沉默！你的按部就班！都是對林語的傷害！”
齊源也算是看明白了，這個人大抵是之前林語的木樁子朋友，真搞不懂林語為何會和這種人做朋友。
“......”季懷仙被說的一塞，下意識想要辯解卻不知如何開口。
“虛偽！”齊源乘勝追擊。
“……”季懷仙一僵，看上去更自閉了。
齊源又單方麵輸出了一陣，成功將季懷仙罵成了雕塑。
瞧著麵前這個一動不動王八似的人，齊源煩躁開口，“你知道林語在哪嗎？”
這地方也夠大的，自己就算想找，也得找個一年半載。
季懷仙終於開口了，隻是在開口的瞬間臉色變得不太好看，“......墓地。”
“哪裏有墓地？”
“我不知道。”季懷仙垂眸，這麼多年過去他也順著那偶爾閃現的血腥畫麵找過林語，可全都一無所獲。
這下輪到齊源無語了：......那你還不如不說。
“但我能感受到，林語就在夢域。”
“你確定？”
“我確定。”
“....行，那你先繼續做你的乖乖徒弟拖住你那貪心不足的師父，後麵有線索我再去找你。”齊源也就是嘴上一說，真實目的是為了甩開這個肉泥洋蔥精。
“嗯......”
接下來的日子，齊源偽裝成普通入夢師尋找多月，終於三凶鎮的一個詭異裂縫找到了被林語隱去的安林鎮。
這安林鎮怨氣很濃，烏漆嘛黑一片讓人看不清前路，空氣中還有這說不上來的腥味，像是土腥，又像是血腥味。
齊源貓著腰走了半天，終於在半日過後看到了隱在濃霧，枯坐在地麵的身影。
銀白色的發絲垂在地麵，尾端還沾著又粘又膩的怨水，看上去已經很久沒有打理過了。
齊源緩步靠近，在距離對方還有十米左右時還是被林語發現了。
一張蒼白悲戚無神的麵龐轉了過來，原本華麗的衣袍上還沾著大片嘔吐狀血跡。
是林語...
“......林語。”齊源輕輕叫了聲，生怕自己嚇到他，“不要怕，是我。”
對麵蒼白的麵孔笑了笑，“你就是那家夥玩了20年的朋友？”
“林語...”
齊源前進的步伐一頓，悲傷地看著渾身纏滿怨氣將自己與另一個劃分開的林語，安撫性開口，“那20年陪著我的...一直是你。”
“他死了。”
“......”
“他也死了啊，我找不到他跑去哪了...沒了他，我也活不了多久。”
“不會的，我和他待了二十年，我會知道他在哪，我帶你找到他。”
林語將視線對上齊源看了片刻後緩緩搖頭，“你不知道。”
“我知道，山婆婆廟，不行還有後山，他喜歡藏起來嚇唬人。我知道，我知道的。”
齊源不停辯解，緩緩靠近坐在地麵上的林語，最後輕輕抱住了他，“我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