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做財務總監,應該是祁豐俞跟商瑩最信任的人才對。
許蜜心髒此時不太好,一千萬,她到現在才知道。
還是自己打聽的。
許蜜心不在焉補了個妝,出去的時候,普答已經挪去外邊,他旁邊還站了個人,背對著她,像是剛來,拍拍普答的肩笑聊著。
許蜜出去,普答先看見的她,“許經理,祁總來了,那我就先走了。
一身黑的男人轉過來,眉目染了些許冷意,隻因許蜜看起來像是有點醉了。
許蜜忽視他的目光,走過去跟普答說,“普總慢走。”
普答在酒吧外叫了個代駕,啟車走了。
祁進的車子臨時停靠在酒吧門口,朝她抬抬下巴,“上車。”
許蜜路過他的車子,還冒著熱氣,給麻木的腿帶來了一絲溫度。
兩人都沒說話。
許蜜靠在副駕位上,看著外邊飄落的雪花,眼皮一點點往下拉。
祁進這時忽然開口,“跟普答吃飯,是因為上次價格的事?”
許蜜“嗯”了聲。
祁進瞧她興致缺缺的,不會是普答說漏嘴,已經知道他們合作之前,他去找過普答的事?
祁進試問,“怎麼樣?”
許蜜始終望著窗外,說,“消氣了還是得合作,麵子上得繼續相安無事。”
祁進判斷她不知道,鬆了口氣。
許蜜扭頭瞥他,以往都是主動交代晚上幹嘛去了,今晚是隻字不提,也不發個消息。
算了,她不也沒跟他說過自己要幹嘛。
到家樓下。
祁進下車給她拉開車門,許蜜窩在副駕上閉著眼睛。
“到家了。”
許蜜睜開眼睛下車,沒等祁進先走一步。
祁進從後邊跟上來,許蜜站在電梯裏攔著電梯門。
回到家,許蜜就先進了衛生間洗澡出來。
祁進靠在臥室的牆上看她今晚好像興致不高,說,“給個你的賬戶,公司孟律在催了。”
許蜜都差點忘了股份的事,本來就喝了酒大腦有點不清醒,此時更添沉悶,把頭埋在被窩裏,說了句,“受之有愧,我想再等等。”
家裏公司采購部她剛剛熟悉,整個公司她還沒完全摸清楚,許蜜隻感覺一晃她都快二十八了,就這個月,她要二十八了。
此時有種悵然若失時間都去哪兒了。
她也沒上幾年的班,怎麼過得這麼快,還逃不掉結婚生子的流程。
好煩躁!
祁進看著床上鼓起來的包,坐到她旁邊,伸手去拍拍她,“什麼受之有愧?”
許蜜說,“公司發生這麼大的事我沒幫上忙,另外,我現在還不想要孩子。”
祁進咯噔一下,問,“公司的事,你都知道了?”
許蜜不說話。
房間內頓時安靜得連對方的呼吸都能聽見,祁進實話實說,“本來是不想讓你擔心的,已經在處理了。”
許蜜聲音悶悶的,“哦。”
祁進也沒發現她心裏究竟是哪裏不痛快,到底是害怕要小孩,還是這件事沒跟她說,又安慰道,“生孩子的事,別害怕,還有我呢,沒人逼你。”
許蜜裝聾,氣頭上便理解錯他的意思。
輕飄飄幾句,不想讓她擔心,生孩子讓她別害怕?
要是她真在意,就顯得無理取鬧了。
要是她害怕了,就矯情了?
生孩子呢,能不怕,半隻腳踏進鬼門關。
狗男人。
此時她像是委屈給他媽開了個門,委屈到家了。
心情不好,睡一覺就好了,許蜜說,“行了,我想睡覺。”
祁進又問,“喝了酒,胃舒服嗎?”
許蜜大叫,“都說了要睡覺,你煩不煩。”
“........”
這是第一次許蜜大聲宣泄情緒,說他煩,祁進去掀她被子的手僵住。
許蜜在被窩裏拱了拱,不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