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這皂角並不能直接用來洗頭發,而是要把裏麵粘稠的物質提取出來,才能用於洗發。先拿了十多粒皂角放入碗中,用石杵重重砸了十多下,那晶瑩剔透、細膩軟滑的粘液就濺了出來。見狀,陸榮之又斂了一把放了進去,砸數下,又在碗裏倒了些許水,反複揉搓,等水變得粘稠後,把裏麵的皂角皮等雜物悉數取出,便得了一碗純淨的皂角牌純草本洗發水。這種皂角洗發液在古代不僅洗發去汙的功能極佳,還有烏發、固發的功效,因此百姓大多都用這皂角來洗發。
在木桶內蓄好溫水,陸榮之到忸怩起來,隻說自己已經很長時間沒有洗發了,恐有不雅之處,所以想自己親力親為。拂紫綿也表示理解。畢竟古人洗頭真的是一件費時、費錢、費力的事情,再加上古人的頭發都很長,所以就更為繁瑣了。在漢朝時期,官員每五天才會洗一次頭。更有甚者,古人在守孝之時,定下了“三日而食,三月而沐”的規定。即孝子在居喪期間,三天後才能吃飯,三個月以後才能洗頭。
三個月不洗頭?
古人真是把這種用“虐身”來表達感情的方式刻入了骨子裏了!
望著陸榮之羞怯的雙頰,拂紫綿也不說話,隻是把自己的手伸了出來,左右觀賞了一遍。陸榮之低頭看了一眼自己包裹的如粽子一般的手掌,隻得屈服於拂紫綿的“淫威”之下了。
攬月殿。
“麗妃娘娘,今兒奴才帶人去查了那三皇、小畜牲的住處,但,但是並未發現特殊之物,恐怕那包子早已被他吃掉了。”李公公跪在地上,小心翼翼的說道。
昨日自李公公和小順子這幾個太監被拂紫綿“教訓”了一番之後,幾人就連滾帶爬,哆哆嗦嗦的往外麵躥,一刻也不敢停歇,隻奔著有人氣的地方去,好巧不巧,撞在了妙音前頭,妙音見他們這副模樣,以為是衝撞了哪位娘娘,被罰了。但聽了一番他們的解釋,再加上那惶恐的模樣,也不像是作假,心內也是半信半疑,又拿不定主意,於是就把他們帶回了攬月殿。
麗妃看著他們狼狽的模樣,又聽他們道了原委,心裏也是相信了幾分,想著這也是一個千載難逢的好機會,於是就派了幾個心腹去陸榮之住的冷宮處搜查。
麗妃從首飾盒裏拿了一個鎏金的護甲,戴在了中指上,左右看了一番,輕起朱唇道:
“什麼叫‘沒發現’?”
她今日穿了件白梨花緞麵挑線百合薄襖裙,身披金絲薄煙淡紫紗,寬大的裙幅迤在身後,遠遠望去,好似一隻優雅高貴的天鵝。
“是.......娘娘,奴才把那辭闕宮內外都翻遍了,就.........就是沒有、沒有找到。請娘娘恕罪。”李公公一麵磕頭一麵說道。
“既然找不到,那就再給他一個!”言語間,幾顆圓潤飽滿的珍珠在她的發髻間搖曳,像個調皮的孩子。
李公公頓了一頓,差異的表情一閃而過,隨機附和笑道:“是,還是娘娘聰明過人!奴才這腦子怎麼就沒有想到呢!”
“莫要拍馬屁了!此事做好了,本宮自然少不了你的好處!若是做不好——”麗妃乜了他一眼,收起唇角那絲冰涼的笑意,沒有說話。
“娘娘放心,娘娘既給了奴才這一次機會,奴才一定會好好做,把這件事情幹的漂漂亮亮的!不留把柄!”
“嗯,退下吧。”
見李公公走了,妙音便走上前來,斟了一盞茶,擔憂道:“娘娘,奴婢瞧這李公公膽子極小,腦子也是個不機靈的,您把這事兒交與他,奴婢怕他辦不好,到時又給咱們惹了一身騷!”
麗妃接過茶盞,看著裏麵清透的綠,遂押了一口,冷笑道:“本就是一枚棋子而已,用好了自然是好的,免得本宮再出手,若不好那便棄了吧!本宮可不養那些無用之人!”
從攬月殿出來,小順子抓耳撓腮、心不在焉的跟在李公公身後,一時不察,便和李公公撞在了一塊。
“哎呦!公公,您怎麼就突然停下了!”小順子有些委屈的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兩眼不解的望著李公公。
李公公伸出了他的蘭花指,恨鐵不成鋼地在小順子的額頭上戳了兩戳,道:“你這個癡瓜,我剛剛喊了你幾遍了,你愣是一個屁都不放!怎麼,被嚇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