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三皇子這話可就折煞奴才了!以前是奴才汙了狗眼,穿了爛心,上輩子九世為奴為婢,才敢對你動了心思,幹了那些大逆不道的事。”李公公也不含糊,一連串的汙言穢語,就衝著自己潑了過來。

“從今兒起,您就是奴才的主子!奴才以身家性命起誓,以後奴才隻忠於三皇子一人,絕不背叛!若違背此誓言,就讓奴才不得好死!”

李公公話落,小順子也依葫蘆畫瓢,鏗鏘有力的表起了決心:“奴才小順子也以身家性命起誓,以後奴才隻效忠於三皇子一人,絕不背叛!若違背此誓言,就讓奴才被活活餓死!”

小順子在被買進宮之前,也是日日挨餓受凍,有時甚至為了吃上一口飯,跟狗搶吃食。因此發了這樣的誓言對於他來說也算得上是一種狠毒的誓言了。

看了二人的表態,陸榮之把視線轉向了拂紫綿,四目相對。

“阿姊感覺如何?”他用眼神詢問道。

“我看他們倆態度挺誠懇的,又發了毒誓,應該是靠得住的!”拂紫綿用眼神示意。

“那就聽阿姊的!”他向拂紫綿俏皮的眨了眨眼。

“你們二人先起來吧!”陸榮之淡然道。

“是是!奴才謝謝三皇子!謝謝三皇子!”兩人又是一陣磕頭道謝才從地上站了起來。

“先不要忙著謝我,想要成為我的人,光是嘴上耍耍嘴皮子可沒有用!”

“是是是!三皇子說的是!”李公公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珠,賠笑道:

“這些年奴才跟著麗妃娘娘也幹了不少見不得人的事兒,當時奴才留了一個心眼,手裏留了些證據,可供三皇子使用。”

“另外,那,那仙姑應該也給您說了,近日麗妃娘娘有可能要對您下毒手,您一定要多加小心!”

“可知緣由。”

“這......這奴才就不得而知了,不過奴才聽人說這段時間邊關好像不太安寧,前幾日皇上還召見了王將軍.......”

”好,我知道了!”聽了這話,陸榮之嘴角一側微微抬起。

“怎麼,莫非是要打仗了?”拂紫綿有些驚訝的問道。

“仙姑莫要擔心,就算是打仗,也不會對我們有什麼影響!”畢竟這危害到東淩國江山的事,他那個好父皇才是最擔憂的。

“三皇子,您......您能與仙,仙姑說話?”李公公眼睛瞪大,磕磕巴巴的問道!

昨日還以為女鬼已經走了,不成想竟然還在!還好今兒到辭闕宮來了,沒去攬月殿,不然.......

李公公的心裏一陣後怕。

“嗯,仙姑此刻就在你的左前方!”

陸榮之見三人之中隻有自己能看到拂紫綿,心中竟升起了些許的雀躍。

隻聽“撲蹬”一聲,李公公就朝著自己的左前方跪了下去:“仙姑在上,請受二土娃一拜!”

還不等拂紫綿反應,李公公便梅開二度,隻聽撲通一聲,額頭與青石板又來了個親密接觸。

這清脆的聲音,拂紫綿聽了有點炸耳朵。

“阿菟,你快讓他起來吧!本小姐年紀輕輕的,可經不起他這一跪!”拂紫綿怕短命,連忙跳到了陸榮之旁邊。

這古代奴才見到主子就磕頭下跪的習慣,拂紫綿表示無福消受。

“二.......”

二土娃三個字到了嘴邊陸榮之卻發現自己張不了那個口,於是改口道:

“咳!李公公,仙姑說你可以起來回話。”

“是是!奴才多謝仙姑!多謝三皇子!”李公公感激涕零地從地上站了起來,又規規矩矩地給陸榮之作了一揖,問道:

“不知三皇子能否幫奴才問問仙姑,奴才的阿爺在下麵過的如何啊........”

“奴才——奴才知道在這宮裏麵帶上死人的東西是大忌,但是——”

“但是,奴才著實是——”

李公公說著說著,竟忍不住哽咽起來,一眨眼的功夫,便淚流滿麵了。

作為一個地地道道的農民,李公公也是自小受盡了所有苦難。作為家裏的老大——李公公——二土娃在三四歲時就開始在家裏帶幾個月大的弟弟妹妹,五六歲稍微懂事一些了,便開始包攬了家裏的所有家務。八九歲家裏人就把他當成了一個成年人,外出和他的父親一起出去務農了。按照正常的流程,等二土娃再大一些,就可以去別的村子討個老婆,再生幾個娃娃,又組建了一個新的家庭。

這是就是古代封建社會小農階層的人較為順遂的一生,他們所求不多,隻要食能腹裹,衣可蔽體,無災無病即可。

可惜,天不遂人願。

當時東淩國與匈奴大戰,吃了敗仗,因此朝廷又向百姓招兵。原本沉重的賦稅就讓以種田為生的老百姓叫苦連連,若是再把家裏的頂梁柱都征走了,留下這一大家子老弱病殘可怎麼活啊!

於是,二土娃的父母心一橫,便決定讓二土娃去服這個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