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北,昆侖。
群峰連綿萬裏,雪峰皚皚,點綴在蒼山翠林之間。
蒼山如海,殘陽如血。
在那蒼茫之中,有一片空域,看似與外界無二。
但若是有修仙大能存在,便能感覺到,裏麵有著極其恐怖的力量。
仿佛一個黑洞,將周圍為數不多的靈氣紛紛吸入進去。
一道白光從東南極速而來,衝入那片空域立刻消失不見。
空域內又是另一番景象。
一片大海茫茫,海上一片島嶼如珍珠點綴。
此間靈氣異常濃鬱,仿佛上古全盛時期,全然沒有半點末法時代之感。
一座島嶼上,在一間閣樓之中,白光沒入一個女人體內。
女人盤坐在蒲團上,其身表有著深不可測的道韻環繞。
“宮主。”幾個女子上來對那盤坐女子躬身行禮。
柳夕月睜開眼睛,其眸中充斥著濃濃的威嚴。
抬頭望著窗外長空,眼中浮現些許忌憚之色。
她想起數千年前那場血戰。
那人衝冠一怒,一人一劍上昆侖,腳踏蛟龍。
昆侖三十六宗無數強者望風隕落。
她們移花宮亦是折損過半強者。
數千年過去,如今想來,她仍舊是心有餘悸。
“天衍靈火,他又回來了嗎?”
柳夕月喃喃自語。
“宮主,此事宜及早通知各宗,將魔教妖孽及早撲殺。”
旁邊一青衣女子說道。
“不。”柳夕月搖了搖頭,
“誰正誰魔又是由誰評說?也許我們都錯了,他們才是對的呢?
三千年了,三十六宗有一絲進步嗎?而俗世界如今武道昌盛,日益精進。
或許按照他們的法子,真能走出一條亙古未有之路呢?”
青衣女子麵含不屑。
“武道低劣,豈能和仙道相比。”
柳夕月搖了搖頭,再度望向窗外長空:
“你忘了一千年前,那位武道大能闖進昆侖境,三位頂尖渡劫大能皆是留他不住。任他破陣而去。”
青衣女子聞言低下了頭。
“傳令下去,此事不得聲張,我們且行且看。”
柳夕月威嚴下令。
三千年了,也許真該換一換思維了。
此子,也許代表了一種希望。
“是。”青衣女子頓首。
轟!
就在此時,一道強悍的威壓覆蓋了整個閣樓。
“誰人膽敢犯我移花宮!”
柳夕月眸中寒光一凝,身體倏然不見。
海麵上,一紅一白兩道身影隔著上千米對峙。
兩道身影皆是曼妙女子。
然而其身上皆是散發無盡寒意,使得整個海麵似乎都要凍結。
“你來做什麼?”柳夕月率先冷問。
“今日之事,望移花宮守口如瓶。”
紅衣女人聲音清冷卻是帶著令人不可抗拒的威嚴。
“你是在威脅我。”柳夕月聲音微怒。
“你可以這麼理解。”
柳夕月:“當年你二人聯手,猶且飲恨昆侖,如今你孑身一人又能奈我何?”
轟!
紅衣女子更不答話,一指點出。
霎時間,紅光漫天,恐怖的法則之力波動。
維係此方空間的法則之力搖搖欲墜。
轟隆!
一聲驚天巨響。
那空間法則終究是崩碎,移花宮一座海島轟然沉入海麵。
“三十六宗不能奈何,滅移花宮足矣。”
紅衣女子道下一聲,身影倏然消失。
柳夕月望著那女人消失的方向,拳頭緊捏,眸中是濃濃的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