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年輕人身上穿著一件帶有英文字母的棒球服,嘴裏叼著一根牙簽,帶著一個足以遮擋住眼睛的帽子,脖子上帶著一個十字架項鏈,看起來嘻哈風十足。

他拿出了自己的身份證:“各位,我是徐芳芳女士的甥孫,我很歡迎你們來參加我姨姥的葬禮。”

聽到少年的話,蔣淵不讚成的斥責他:“徐傑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麼?”

“我知道啊,我這不是來幫著你們組織我姨姥的葬禮了嗎?”

他嘴裏的牙簽動了動:“我姨姥怎麼說也是個大人物,怎麼能這麼孤孤單單的走,我讓她熱熱鬧鬧的走有錯嗎?”

想熱鬧可以,但不能破壞靈堂吧。

這麼多人又是拍照,又是錄像,擠在一起,實在是不妥。

大家的臉上都帶著不讚同。

徐傑草草的對著牌位磕了幾個頭,然後看向了蔣淵。

“蔣叔叔,我姨姥姥一向最信任你,她的東西都在你那呢吧,趕緊把東西給我,我和同學約了一會去酒吧呢,別耽誤了我的正事。”

蔣淵被氣得臉色泛白:“你姨姥姥小時候那麼疼你,你就是這麼報答她的?”

“去酒吧喝酒是正事,參加你姨姥姥的葬禮對你來說就是浪費時間是嗎?”

蔣淵實在生氣,聲音不自覺地有些大。

徐傑捂住了耳朵:“蔣叔叔你幹嘛這麼凶啊,我又沒惹著你。”

他揉了揉耳朵:“我知道了,你這是更年期到了是吧,你還神經方麵的專家呢,你也不給自己好好看看,你這樣的誰敢找你看病啊。”

短短一句話,何瑾年就知道了這位是個什麼角色,難怪老太太寧願把自己的遺產給一個陌生人,也不願意給自己的親人。

“你就那麼自信老太太把錢都給了你?”蔣淵本來覺得老太太的行為有些糊塗,明明自己有親人,居然還把自己所有的遺產都給了一個陌生人,這種行為簡直是不可理喻。

但此時他卻有些慶幸。

把錢給這個臭小子恐怕也是被揮霍了,還不如做些正事。

這些錢至少可以保證甘甜這個孤兒可以活下來,以後在這個大城市裏,也可以有屬於自己的家。

蔣淵的話引起了徐傑的不滿。

“什麼話!我姨姥姥就剩下我們家一家親人了,錢不給我給誰,總不能隨便給陌生人吧。”

蔣淵看著他沉默不語。

蔣淵的態度讓他先是覺得尷尬,他站在靈堂中間仿佛跳梁小醜,接著讓他有些不敢置信。

“蔣叔叔你怎麼不說話了,難道我姨姥姥真的把錢給外人了?”

“是誰?”

“誰拿走了我姨姥姥的遺產?”

得知不能繼承遺產的徐傑瘋了一樣在靈堂裏撒起潑來。

“我警告你們,我才是我姨姥姥的親屬,你們拿了我姨姥姥的錢也沒用,我會去告你們的,你們一分錢也拿不到。”

“識相的趕快把錢都交出來,要不然等著吃官司去吧。”

在場的人除了蔣淵以外,都不知道是誰繼承了遺產,隻是冷眼看著徐傑發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