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起,你真的不跟我下去嗎?”
“我不……我……怕水……”
“那好吧,我一個人下去了。”
“夏……你還會……回來……嗎?”
“會的,如果這底下能通往外界的話,以後我會順著這條路回來看你。”
“好……我……等你……”
日上三竿時分,仍然是懸崖腳下那條小溪出口處,之前那個大水潭已經徹底消失,上遊的溪水正潺潺流來,再也沒有了之前那萬馬奔騰的勢頭。
懸崖下麵露出了一個約三尺高,二尺寬的小洞口,清亮的溪水正往裏麵緩緩流去,淹蓋著洞口約一半高的位置。
夏鳴和白起正在岸邊相對而蹲,他仍然隻穿著一條短褲,手裏提著一個包裹,仔細一看正是他的衣服,隻是裏麵不知裹著什麼東西,脹鼓鼓的。
一番對話下來,白起雙眼明顯紅腫還起了水霧,夏鳴同樣如此,最後一狠心爬起身就準備下到溪水裏,他這是準備探探這個洞口是不是能通往外界,已經迫不及待想離開這裏了。
今天已經是他從掉下來算起的第六天,本來昨天下午這裏的水就退得差不多了,但考慮到黑夜快要降臨,為了安全才等到了現在。
除去剛開始的兩天,在這四天裏,白起帶著他幾乎跑遍了這裏麵每個角落,隻有那些柴草實在太密集無法進入的地方才作罷,所以對這裏已有了全部了解,由此他得出一個結論,這裏麵以前有人居住過。
原因有三點,其一,這裏麵的果樹非常奇怪,不但種類繁多,還幾乎包含了春夏秋冬四季都能成熟的所有品種,而且那些果樹都排列得整整齊齊,不可能是野生果樹應該有的樣子,顯然是人工種下的。
其二,這裏麵的路麵一樣奇怪,不但四麵懸崖底下有石板路,果樹林中同樣有三條橫向石板路,全都平坦筆直,那絕對不是天然生成,而是人工鋪設而成。
不過整個空間除了白起所居住的石洞,無論如何都找不到其他能住人的地方,連一點點痕跡都沒有,這倒是怪事。
其三,這裏麵除了果樹林,跨過溪流過去沒多遠,還有一大片土地有人工開墾過的痕跡,也許以前種過糧食或蔬菜,隻是沒有發現開墾土地需要用到的工具。
除了這些,另外在溪流反方向的盡頭還有一大片杉樹林,貌似也有人工種植的可能。
在這四天裏,夏鳴教會了白起很多人類的事情,也把自己的過去,以及外麵雲嶺子村的情況一並告訴了它,當然還教它學了很多人類的話。
白起非常聰明,一點就會,說話已經越來越利索,假以時日絕對能跟人類正常交流,它現在更舍不得夏鳴離開,一人一猴已經產生了深厚的友情,甚至是親情。
“白起,等著我,我一定會回來看你的。”
突然夏鳴大叫一聲一躍而起,不舍的望了白起一眼,轉身毅然決然的跳下了齊大腿深的溪水裏,一片水花濺起,瞬間大腿以下傳來一陣冰涼的寒意。
此去吉凶如何無從得知,但有些事必須做,這條路也必須走。
“夏……小心……點……”
隨著白起哽咽的聲音傳來,夏鳴又不舍的回頭望了一眼,緊接著立刻轉身淌著水邁開步子朝靠近洞口,提著包裹再也沒有回頭俯身鑽了進去,他怕看久了白起那戀戀不舍的樣子,自己再也狠不下心離開了。
洞口實在太矮,夏鳴恐撞著頭部,幹脆將整個上半身蜷縮入水中,隻露出頸部以上位置在水麵,身體慢慢前傾,腳下試探兩下發現沒有什麼淤泥,這才使勁一蹬。
順著水流的衝擊力,這半爬半遊的一下直接衝出了好長一段距離,再舉目一看,前方還是如洞口一般大小。
“咦,這辦法不錯。”
夏鳴高興的嘀咕一聲,繼續用同樣的方法前進,他發現這樣很省力,隻是溪水太冰涼,身上有點起雞皮疙瘩的感覺。
“草,好黑。”
一會時間過去,也知遊出了多遠,光線越來越暗,到最後完全沒有了一點光亮,黑暗中夏鳴又嘀咕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