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開兩朵,各表一枝,此時,季府內,請到府上的太醫正準備給一位麵有威容的貴夫人診脈。
“還是老毛病,又麻煩太醫專程跑一趟了。”貴夫人客氣道。
“不敢不敢,郡主千金之軀,為郡主分憂是臣的本職。”
太醫說完便給貴夫人號脈,漸漸的老太醫麵容浮現不解之色,問道:
“郡主近來可感覺有什麼異樣?”
貴夫人思索了一番道:
“就感覺這兩天精神好些了,上次說的失眠多夢的毛病也好多了,太醫您看有什麼不妥嗎?”說著看向一旁的孫嬤嬤。
孫嬤嬤接道:“郡主近日的飲食和作息並無變化,倒是晚上起夜少了。”
“我觀郡主脈象穩健了許多,絲毫不見上次診脈的陰虛火旺之狀。想必是吉人自有天象。”
人老了最關心自己的身子是否健朗,尤其是這些錦衣玉食的主子。
老太醫這話讓本來有些緊張的主仆二人皆是歡喜:
“太醫真是妙手。”
送太醫出府時,孫嬤嬤按郡主的意思拿出沉甸甸的診費塞給太醫,一直送到季府門口。
此時,一個小廝湊到孫嬤嬤跟前說了什麼,孫嬤嬤打發走了小廝後快步回到郡主院裏。
“郡主,莊子上那位小姐病好了。”
正是心情爽利,老太太問道:
“倒是奇了,她病好了,我這毛病也好了。”
孫嬤嬤接話道:
“沒準兒這大丫頭是個能旺您的,我瞅著這大丫頭雖性子驕縱了些,但本性不壞。”
郡主聽了孫嬤嬤的話,道:
“再看看吧。”
貴夫人是季明月的祖母,先皇親弟武安侯的小女兒,武安侯雖是皇親,但爵位卻實實在在是戰馬上打下的。
這小女兒也頗有將門之後風采,被先帝封了郡主。
隻是郡主對後宅爭鬥著實不擅長,武安侯愛女,給女兒找了個三品文官做郡馬,也就是季府已過世的季老太爺。
不曾想這郡馬也是個風流人物,在郡主麵前端著君子做派,在外卻有不少姬妾。
郡主此時已懷了身孕,年少時哪裏受得了這氣?
挺著大肚子用雷霆手段把郡馬那些姬妾打殺的打殺,發賣的發賣,這也讓郡馬和郡主離了心。
郡主隻為季老太爺生了一個獨子,夫妻倆便“相敬如冰”,郡主的肚子也再沒動靜。
好在郡馬礙於嶽家勢力,在外雖風流,卻沒再生出兒子,到郡馬過世,也隻有季青書一個嫡子。
按理說這獨子應該深受父母寵愛,可郡主偏偏不是一個母愛泛濫的人,再加上她對丈夫心裏有怨,對這個兒子雖不曾遷怒,但也不算親近。
自然而然,對孫子孫女更是少有關心。
“你讓人給那個丫頭送點滋補的東西養養,這身子骨這麼弱,禁不得事。”
雖說著再看看情況,郡主還是吩咐孫嬤嬤照應一下被放在莊子裏的季明月。孫嬤嬤很快應下了。
郡主不算一個慈祥的祖母,但是在季府管家,眼裏也容不得沙子。
所以當時季明月和吳氏的事,郡主保了季明月一命,但也想讓這個被吳氏養得不知天高地厚的孫女受點教訓。
在莊子裏時,季明月生病能請到郎中都虧得這位祖母的眼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