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夫人在極力維護她，但言辭無力，自是無人肯信。
且她一家子都在國公府做事，為了她兒子女兒的以後，她也是萬萬沒有膽子把夫人的安排抖露出來的。
李媽媽跪爬著向前磕頭，“是老奴犯蠢，是老奴糊塗，望王爺饒命……”
陸錦安看都不看她一眼，隻冷冷道：“你該道歉的是你們家大小姐。”
李媽媽又跪爬著對著夏曼歌拚命磕頭，“大小姐饒命，大小姐饒命……”
夏曼歌定然是對林蓉惱怒的很，卻也不好直接發作，在她父親麵前，她一向是溫柔懂事的。
她拿帕子擦了擦眼角，“今日之事，若不是眾人都親眼瞧見了，怕是女兒有嘴也說不清的……”
“也幸好王爺及時趕到。”
夏敬棠知道大女兒被如此編排，自是委屈的緊，此時也對這李媽媽恨極了，這些個老奴，當真是被慣壞了。
“這李媽媽是母親身邊的陪嫁丫鬟，跟了母親許多年，許是年紀真的大了，曼歌自是不好處置……”
“想來李媽媽確實年紀大了，竟連我和巧月的身形也看不出……”
巧月身材矮小，又比夏曼歌要胖上一些，熟悉的人一看便知。
且說這主子和下人的衣著服飾也是相差甚遠，一個資曆深厚又年長的老嬤嬤，怎會輕易認錯？
夏曼歌的話，有意無意的提醒夏敬棠，這李媽媽，定是聽了林蓉的安排才敢如此，不然以她一個奴才，萬沒有針對大小姐的道理……
夏敬棠本就氣憤，聽夏曼歌如此說，更是怒不可遏。
“李媽媽，你可知罪？”
李媽媽眼淚唰唰往下落，緊咬著後槽牙，艱難出聲，“奴婢罪該萬死，萬萬不該詆毀大小姐……”
李媽媽又砰砰砰的磕頭。
“奴婢該死，奴婢該死……”
林蓉似不忍看李媽媽的樣子，把頭扭一邊，手指緊緊地抓著手中的帕子，因著用力指尖都有些泛白了。
“平白無故，你為何要做出此事，是受何人指使？”
夏敬棠又追問了一句。
“奴婢……”李媽媽嘴唇都咬出一血，隻遲疑一下，便又把頭磕向地麵，“沒人有指使奴婢。”
夏敬棠聽到她這話，也好像鬆了一口氣般，這件事，總算沒有再牽扯到其他人。
“來人！”夏敬棠一聲怒喝，“李媽媽無端造謠，有意抹黑主子，罪大惡極，此等刁奴，即刻亂棍打死！”
李媽媽聞言身子再也支撐不住，身子一軟，隨即倒在地上。
不管她心裏怎麼想，嘴上也不會多說一句，她跟了夫人這麼多年，對夫人自是忠心一片，且看在她如此下場的份上，也會善待她的家人，如此也就夠了。
她跟著林蓉這麼些年，林蓉做的事，許多她也知道是錯的，可她不得不聽。
這結果，也在她的意料之中，不過是早一天晚一天罷了。
隻是，真到這一刻，她還是怕的。
活著多好，她有夫人看重，兒子女兒自小吃穿用度都比平常孩子要好許多。
如今，雖然孩子都已成家，可都是靠著國公府吃飯，她死便死了，孫子孫女們便無人照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