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景琰和元寶安頓好瘋子後,兩人去了東城,看了看原來天工堂舊址,一片斷壁殘垣,確實是被大火燒過。
天工堂所在是整個東城最靠邊緣的位置,隻有獨立的一片,周圍沒有鄰居。
兩人轉了一圈,沒發現什麼特別之處。
元寶對景琰使了一個眼色,挑挑眉,偷偷指了指身後,道:“跟蹤。”
元寶在脖子上比劃了下,景琰輕輕搖了搖頭道:“咱們的人到了麼?”
元寶道:“到了”
景琰道:“盯好”
之後兩人翻身上馬,奔著桐城富人區,南城飛奔而去。
在一座龐大的府邸前下了馬,府邸上寫著金府二字。
元寶上前叩響大門,遞上名帖。
一盞茶的功夫,有人領他們二人進了府邸。
這金府內亭台樓閣,池館水榭,映在青鬆翠柏之中;假山怪石,花壇盆景,藤蘿翠竹,點綴其間。總結一下就兩個字有錢!
仆人引著二人來到水榭邊的亭子內,景琰看到亭內坐著兩人,麵向他之人一身雲緞錦衣,唇瓣含笑,五官俊美,發束金冠,金冠上襄著一顆碩大的夜明珠,光亮瀲灩間,折扇擺動間,難掩貴氣風流,是皇商金滿之子金子來,另一人背對著二人,身穿一身青色錦衣,發束白玉冠,不知是何人。
景琰和元寶走近才發現另一人麵若寒冰,眸若星河,又長又密的睫毛像兩把小刷子,目光犀利,眉如遠山,深邃的眼底充滿了平靜,是武定侯之女石燕,同時也是景琰的未婚妻。
景琰轉身就想走,隻聽石燕:“哼”了一聲,景琰立馬乖乖坐下道:“燕姐姐~”
金子來搖頭大笑道:“王爺怎麼又坐下了?”
景琰無奈道:“有燕姐姐在我哪裏敢走的。”
金子來疑惑道:“王爺怎知我在桐城?”
景琰道:“昨日入住金家名下的客棧,看到賬房的筆墨紙硯擺放的極其規整,桌上筷子都恨不得一個方向,隻可能是你剛剛巡視過店麵。”
金子來咳了一聲道:“王爺了解我啊”
又道:“王爺來桐城所為何事?”
景琰:“天工堂”
景琰轉頭問石燕道:“燕姐姐怎麼會在桐城?孤身一人前來的麼?”
石燕隻是淡淡瞥了景琰一眼道:“同金公子一道前來的,為了金雞草。”
景琰疑惑道:“金雞草?找到了麼?”
石燕道:“沒有,打探來的消息,最後一次有金雞草是在天工堂。”
景琰凝眉思索片刻道:“天工堂已經燒成廢墟了,隻能先從火災查起試試看了,這麼大的火,城裏人不可能沒印象的”
金子來笑嗬嗬的說:“查消息還是我來吧,你們兩個一個秘密出京,一個還在禁足,大張旗鼓的查訪隻怕有心人……”
景琰道:“再幫我查個人,一個總在城門口抓人的瘋子。”
金子來有點懵:“怎麼要查瘋子?”
景琰眼中陰雲劃過:“本王和元寶一進城就被他纏上了,元寶的身手你是知道的,他竟然可以在元寶手中脫手好幾次,感覺不簡單啊!”
金子來召開仆人吩咐下去,問景琰:“王爺要暫住府上麼?”
景琰道:“先不必。”
金子來找尋一個借口先離開了,元寶也退出亭內,把空間留給景琰和石燕二人。
兩人都沉默了一會兒。
景琰先開口了:“胡太醫還是沒有消息麼?”
胡太醫給元成帝看完診後,就在研究夕顏解決之道,4年前離京都去尋找解藥,期間傳回一張藥方外,人一直未回京,也再未傳回消息。
石燕輕歎口氣道:“沒有,齊家的事我也聽說了,節哀”
與此同時,齊保剛剛穿過天翎關,進入了匈奴的地界,他緊了緊身上的披風,順著山道一路向西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