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小天才易點點(1 / 3)

陽光似乎格外的青睞東方,越靠近三元界的正東方,越是顯然陽光正好,真正的萬裏無雲萬裏天。但是顯然,它的過分熱情也許並不討好,這時候的普通人都躲著它,屋簷下,大樹下……那些它一時間無法照射到的地方,反而越發受到人們的青睞。椰子樹應該是海岸的標配,這裏自然也不例外。而那棵最為高大的椰子樹,自然也在地上留下了一處更為龐大的陰影,陰影處不知什麼時候,多了一個小女孩,那健康的小麥色,或許她青睞的是陽光吧。

陽光在慢慢走,小女孩也在隨著陰影處不斷變換著位置。唯一不變的是,她手中永遠地拿著一根有些粗糙的木劍,與其說是木劍,或許說是手握處有著兩個枝節的長木棍更為貼切。她一遍遍揮舞著,不時又停下,似乎在想下一劍該如何出,嚐試,重複,再嚐試,再重複。這般無聊的動作,卻是沒在她臉上看到絲毫的不耐煩,而更多的是專注,認真而且嚴肅。時間總會在不知不覺間偷偷溜走,那天邊的紅霞也仿佛在提醒她,該回家去了。她停下了手中的劍,卻是向著海邊走去,隨後在一堆泥沙碉堡前坐了下來。海水不時觸碰一下她的小腳丫,她輕閉雙眼,有些愜意。

“木頭人哥哥,你今天過得好嗎?我今天又去偷學劍術了,不過今天不太走運,被那老頭發現了,還打了我一鞭子。你說,我該怎麼和娘親解釋這條鞭痕呢?不如和她說我在海邊釣了一條大魚,所以把手勒成了這樣。但是我沒有魚,娘親也不準我來海邊。不過也算是不錯,畢竟現在的我,也是會一點劍術了的,嘻嘻。大家都不願意陪我玩,因為我從小就沒有父親,那老頭也不願教我修行,不過這怎麼能難倒我易點點。我翻牆,爬樹,鑽狗洞……終於是讓我偷師成功,甚至偷偷地就已經修煉出了我自己的念。我厲害吧,嘿嘿,不過我不敢告訴娘親,她似乎很反感我走上這條路,我想這也是老頭不願教我修行的原因吧。隻是,不修行怎麼能保護好娘親呢,她們偷偷地說娘親的壞話,有的甚至是當著我的麵說,以為我小,不懂那些。隻是我不願與她們爭執,因為娘親若是知道了,會不高興的。”

“我知曉娘親早出晚歸,都是為了我。雖然我沒有父親,但是村裏那些同齡人有的,我都有,就連糖葫蘆,我都有兩串,比他們還要多一串呢。等到下一次吃糖葫蘆的時候,我分一串給你哦。現在我們倆,算朋友了嗎,你不說話我就當你同意了。嘿嘿,我也有朋友了,娘親要是知道,不知道會不會為我高興。好想擁有一把屬於自己的劍啊,我看見他們練劍的時候,劍光閃動,好不帥氣。哎,不說了,娘親應該快回來了,我得回家咯,不然娘親找不到我,該著急了。明天見咯,我的朋友,木頭人哥哥。”

這是三元界的正東方,真正的東海之地。像這麼對觀海有著如此深執念的,自然也隻有他李元了。這是他出現在這裏的第五十七天,這裏的海,一天一個樣,或狂風卷著海浪前行,打落天邊那一抹斜陽,天空由明至暗。或於海麵開起朵朵浪花,將海洋認真地妝點打扮,似那閨中待嫁的女子……太多太多,海浪也可以各有千秋。小姑娘是一個月之前,來此悄悄修煉的,而李元一動未動,所以自然也沾滿了風沙,像一個雕塑,矗立在海邊。一開始的時候,她也隻敢躲在遠處偷偷地看,慢慢的,好奇心大過恐懼,不斷向著木頭一般的李元靠近。

在經過一次次地嚐試,終於是走到了李元的身旁。隻是看到那一雙不曾閉上的雙眼,以及身上背著的長劍,她才判斷出這是一個人。她的好奇心很重,好奇這是誰,好奇他為什麼在這裏,好奇他為什麼動也不動……很多很多,或是有些話,不知道說給誰聽,而眼前之人也從未開口說話,也從未理會過她,索性當他聽不到,也看不見吧。後來的每一天,她都來這裏做她要去做的事,然後來到這木頭人旁邊,將自己一天的經曆,或是一些想法,說給他聽。他未曾理會她,所以她願意說給他聽。

李元其實很迷茫,他不知道自己應該去做些什麼。所以當小女孩每一天都來這裏和他說話的時候,他開始有了期待,期待著下一天的到來,期待著她今天又會給自己分享什麼。所以他本該繼續向著前方而行,但是卻在這裏待了一天又一天。聽她說,她想要一把劍,李元抖了抖身上的泥沙,從典方裏拿出一截雲堅木,右手拿著血刃,一刀一刀開始修剪,照著鎮海劍的模樣,做一把小鎮海劍。或許是境界比那時的自己強了一點,所以雲堅木也不再顯得如此堅硬,更何況用血刃來雕刻和修剪,未免有些大材小用。雖然李元是第一次“鑄劍”,但是卻顯得很熟練,畢竟之前可是給自己做了兩百多根命骨。一塊塊木屑在李元指節間跳動,小鎮海劍也開始有了雛形,接下來是更為需要集中注意力的細節處理部分,李元也在不覺間哼起了歌,卻是不知,上一次這麼哼哼,已經是多少萬年前的事了。

當小鎮海劍做好的時候,天空也多了一絲亮光,李元將木屑都收集到離海邊稍遠的地方銷毀。雲堅木過於堅硬,若是殘留在海邊,萬一被人光腳踩到,那肯定會被割傷。待處理完成之後,李元再次來到海邊。天邊處的紅色圓球,將旁邊的祥雲都映照得通紅,沿著那處看去,海麵上也多了一條紅色長柱,就像是那紅日是由這根長柱不斷支撐起,向著更高處而去。李元描述不出那番美景,隻覺得這一次的海,和之前的很不一樣,這紅色的海洋,有些可愛。而他的心,他的念,關注點,都不在前方的海麵,更多的是,她今天還會不會來,不知道她會不會喜歡這份禮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