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突然又出手了呢?”
“人族,妖族,或者是獸族,都不應該成為實驗品。”
“就因為這個?我還以為你看本小姐國色天香,壓不住內心的悸動,從此踏上了英雄救美的不歸路了呢。”
“我曾親眼看見,獸人族是怎樣為自己的族人提升資質,以及改頭換麵的。所以那些手段,自然我也知曉。不過也不奇怪,獸人族能夠如此囂張地行事,若是隻是他一個大族,想來是承受不住各族的怒火,而若是有著與其他一些較為龐大的勢力,有著一些利益關係,他們可能就是盟友。你出錢,我出一些人,或者妖啊獸啊啥的,總之就是,兩者都有利可圖。而我覺得,那些世家,或者大族,都是知曉此事的,但是很多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畢竟別人的命,在他們眼中,算不上命。我不知曉人族在這方麵做得如何,但是人族,有人在抵抗這種視人命為草芥的行為。你們妖族自然也有的,不過你的做法不太可取,因為你一妖的力量,過於單薄了,除了去給人家送實驗品之外,我看不出有什麼大的價值。若是你下一次還是如此,我不會再出手。”
“哦。那我應該怎麼做呢?”
“我的個人建議是:展現你的天賦,讓上麵的人看到,一個普通的修士,他的話在那些上位者的眼中,再有道理,或是充滿了民族大義,那也隻是一句空話。我曾聽聞過一位先生,棄醫從文的故事。隻因他的國家已經醫不好了,思想已經潰爛,內部已然腐朽。隻有向國家注入新的思想,堅決與惡勢力作鬥爭,才能喚醒那些所謂的家國情懷。”
“那他為何不習武?”
“文字的力量振聾發聵,那是一個武夫無法做到的。可曾聽聞一個成語:口誅筆伐,手中之劍或能救人,自然也能殺人,不過卻是不足以讓被救者改變思想。手中之筆,同樣可殺人,可救人,但是那種思想卻是可以將人喚醒,而且具有傳遞性。算了,和你一個小妖有什麼好說的,你不會懂的。”
“誰說的,你不要看不起妖。而且我知曉,我不會是一個那樣的知識分子,但是,需要有生靈改變思想,不也需要生靈去征戰嗎?一個大族想要屹立不倒,那自然需要能文能武。畢竟‘文能提筆安天下,武能上馬定乾坤’,文主內,武主外。我需要讓那些上位者看到我的天賦,隨後一步步踏上那個能夠左右定局,或者左右思想的位置,如此方能夠改變一些東西。有這樣想法的,不會隻有我一妖,而那首位這樣的先驅者,是逐漸走向民族自強與民族團結的大功臣。”
“還未請教?”
“本小姐,青冥冉冉。”
“我也認識一隻小妖,和你同族,她叫青冥荊兒。”
“你是李元?”
“正是。”
“你就是那個喪心病狂,殺獸人如麻,鐵石心腸,毫無人性的荊兒妹妹的壓迫者?”
“她就是這麼描述我的?”
“比這惡劣十倍,不,百倍。”
“原來我有這麼多優點,你也痊愈了,可以走了。”
“喔,你不挽留一下我嗎?有這麼一個大美女在旁邊,不知道是多麼地羨煞旁人。”
“本來和你就沒有什麼關係,就已經遇到這麼大的麻煩了。我都不敢想和你走一起,未來的旅程有多麼地多災多難。我很怕麻煩的,他也是,為了救你,我們倆一人都去半條命了,還嫌霍霍得不夠嗎?”
“可是人家什麼都沒有,沒有源石,沒有朋友,沒有關心我的,我偷摸著從家裏跑出來,也沒有家族的出來找我。我唯一的夥伴都被無妖城的殺了,我連她的屍體都保不住。我還給你們添了這麼多麻煩,我什麼都做不好,也什麼都做不到,沒有人會喜歡我。嗚嗚嗚……”
青冥冉冉說著蹲了下去,在一邊嗚咽著哭了起來,而李元與李自在已經消失在他旁邊,一溜煙兒地跑了。她臉上竟真的有些淚痕,此刻眼眶紅紅的,梨花帶雨的模樣,著實惹人憐愛,不過此番風景卻是沒人欣賞。似乎她也明白了一個問題:哭鬧,隻對那些至親管用。至於其餘的,隻會覺得煩。看著地麵那幾顆閃爍著橙色的源石,此刻也沒那麼難過了,別人沒有任何的責任和義務幫她,能救下她的命,已經是莫大的恩澤。而總是依靠著別人,既不能變強,也不會長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