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輪的第二場已經開始上場,時瑄常青對上了赤蓮偌樂,青源扶冥對上符由垍,有仙煜月對赤風沐雨,青冥安歌對第一天秀。這一場比試,要更為激烈和詭異得多,這也是李元第一次認真觀看妖族與獸族的比鬥方式。赤蓮偌樂的本體,竟是一隻雙形態的鳳凰,冰鳳凰與火鳳凰,存於一體。看其展現的獸形態,似乎火屬性隻是它的伴生屬性,那冰晶般的眸子不時流過一道赤色的火光。而且整體的顏色都以晶瑩為主,那不時穿雜著的火紅羽毛,讓其顯得越發神異。這冰火鳳凰,更像是一個精心雕琢的藝術品。時瑄常青與赤蓮偌樂的比鬥也是場上打響的戰鬥中,最為激烈的。以至於他們倆皆被先行叫停,等到那三場戰鬥結束之後,他們再進行比試。
還有一個不被看好的人族修士,符由垍。他與青源扶冥的戰鬥也被叫停,如今的戰台,被劃分成兩個部分。而另外兩場爭鬥一直持續著,有仙煜月與赤風沐雨打得不溫不火,而她們皆是女子,所以觀賞性十足。直到有仙煜月先走下台,眾人才知曉這場比試結束,而易家主隻能宣布還在台上的赤風沐雨獲勝。另一邊,青冥安歌與第一天秀都將本體釋放出來,一時間整個戰台都顯得有些不夠用。青冥安歌的本體是一株嗜靈藤,靈者,萬物也。而第一天秀的獸形態是白虎,顯然現在的她,發出的實力甚至不如人形態。整個戰台都被青色長滿尖刺的藤蔓覆蓋,尖刺的前方還有一個吸盤模樣的花朵,那尖刺像是從那黑色的花蕊中生出的。
第一天秀口中吐出青色火焰,將整個戰台覆蓋住,而這青色火焰也漸漸被青冥安歌吸入藤蔓之中。青色的藤蔓顯得越發脆嫩,而第一天秀已經無法維持獸形態,那柔弱的身軀出現在藤蔓圍繞的中央。看她一動不動,青冥安歌也化生人形態,就在此時,第一天秀突然持散源鞭朝著青冥安歌狠狠拍下,青冥安歌就這麼麵不改色的看著那緊逼的長鞭,吐出一道青色火焰,將第一天秀整個包裹住。
“我們認輸。”
第一夭夭急忙來到第一天秀身前,支起一個白色結界,而外界的人們看到的最後一幕便是,第一天秀的衣物從上半身開始向下被焚毀。第一夭夭顯然不會看著自己的後代在眾人集聚的目光下,沒有任何遮掩。而這時,易家主也宣布青冥安歌獲得勝利。這怎麼搞,青冥安歌不懼怕火焰,而且應對那種剛強的對手,更是讓對方有力無處使。還能將別人的攻擊吸收,再次打出來,而若是他選擇不停手,或能將第一天秀直接吸食得一幹二淨。第二輪比試隻剩下兩場,而易家主征求得個家主的意見,這兩場將戰台全部交給比試的兩人。
符由垍與青源扶冥先行上台,符由垍身穿藍色長袍,手執一把一丈二尺紅纓槍。隻是槍身顯得有些平常,就像是隨意找了一根順手的木棍,將槍頭固定在上方。青源扶冥穿著華貴,身上隨意佩戴的首飾都是外界可遇不可求之物,而他從來都是赤手空拳,沒有任何武器。兩人甚至沒有任何的開場白,直接就開打。符由垍手中紅纓槍此刻被黃色的源氣覆蓋,卻是讓整個戰台都顯得溫暖了許多。符由垍雙手執槍,長驅直入,從眉心,眼睛,喉嚨,心髒……越是往下,越顯狠辣。而青源扶冥就是以拳頭接下那槍槍致命的殺招,每出一拳,拳身就覆蓋住一片黑色的鱗甲,而身體也在逐漸向著符由垍靠近。
一個練槍的,若是讓人輕易靠近自己的身體,那這槍也算是白練了。顯然符由垍絕不是那樣的人,隨著青源扶冥逐漸靠近,符由垍握住槍柄的位置也逐漸靠近著槍尖。就在兩人隔著不到兩米的時候,符由垍借著那股擊退的力量向後退了一大步,而手中的槍卻是停滯在空中,他向後伸出右手,握住離槍尖最遠處的槍柄,整個槍身帶著破空之勢向著前方刺去。符由垍手臂上的衣物被震得四處飄散,而青源扶冥麵對著這無法躲避的一槍,握緊了拳頭,他,從未想過要避開這一槍。
“砰……”
兩人相交之勢,霎時爆開,隻是蔓延到戰台邊緣處銷聲匿跡,而符由垍的槍尖釘穿了那塊鱗片,而槍身傳來的那股巨力,將自己的手洞穿,隨後借勢捅進了右胸之中。青源扶冥收回拳頭,甩了甩手,這一槍,很有強度,將自己的鱗片都刺破。符由垍將槍身從胸口處往外拔出,在從自己的掌心處穿過,他看著手中的槍身,有些抑製不住的興奮,此刻的槍身,哪還有堅硬的地方,已經成為一堆粉末,而槍尖也掉落在地上。符由垍上前撿起了它,認真撫摸著它,為它擦去殘留的鮮血。隨後,他重新拿出一根嶄新的紫色槍身,槍身很是怪異,當手觸摸在其上的時候,會由紫色變成紅色,而且是那些接近鮮血的殷紅。青源扶冥眸光一沉,他認出了眼前之物,龍血木,那是所有槍棍武器的夢中情木,即使是海族,也隻是聽說過它的傳說,這一次,算是真正的第一次見到實物。符由垍一邊撫摸著這根龍血木,一邊自言自語:
“小時候練槍,是先練棍,爺爺說,什麼時候我能夠將這跟棍子將前方的大石頭戳出一個洞的時候,才有資格使用槍尖。我《符家槍法》,向來以剛猛,詭異著稱,麵對著那比我還龐大數倍的大石頭,我沒有絲毫的信心,用一根普通的木棍將其洞穿。爺爺說:天將降大任與是人也,必先苦其心誌,勞其筋骨,餓其體膚,空乏其身,行拂亂其所為,所以動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也。我那時不太懂得這句話的意思,所以我討厭練槍,每一次爺爺不在的時候都偷懶去練劍,劍修才是我最為向往的。”